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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而這一招好像頗為奏效,安如郡主偃旗息鼓,亦不再找上門來。
祁璟心知安寧日子不剩幾天,格外珍惜,不論事情再忙,總傍晚時分,陪江月城外策馬走走,以作陪伴。
又是一日中午,難得豔陽天,外面暖和得很。江月熟門熟路地往後廚去了,同掌勺大哥打著招呼,挽起袖口便欲上前幫忙,“我懈怠了幾日沒來,讓大哥一個人受累了。”
“姑娘哪裡話,這本就是我份內事兒。”掌勺知江月廚藝不遜色,是以主動把“廚中大權”上交,“我先去煮飯,能吃菜都洗好了,姑娘看著處理便是。”
江月笑稱了聲好,轉身就去筐子裡拿菜,她甫一走過去,不由得“咦”了一聲,“怎麼這麼少菜?大哥,你沒洗完嗎?”
她這廂問了一聲,卻不見掌勺答話。江月皺了皺眉,索性往掌勺身邊走去,這一過去,江月為吃驚。以前冬天運糧不便,軍中煮飯便摻入本地種得花生,入夏以後,已恢復白米。可此時鍋中煮米,是與許多顆粒極小灰白難分米。
“這是什麼?”江月脫口質問,那掌勺被她嚇了一跳,半晌才答:“這是糲米啊……吃這麼多日了,姑娘難不成剛發現不同?”
江月頗有疑慮地望著掌勺,掌勺無奈一嘆,解釋道:“朝廷不發軍糧,除了將軍和副將兩人,咱們便只能先拿糲米湊合了,虧得將軍早有先見之明,今年春夏時分囤購不少。”
“所以,我適才瞧見菜少了,也是因為……咱們斷糧了?”
掌勺穩一頷首,正欲寬慰江月,卻聽“哐啷”一響,江月已是放下準備切菜刀,轉身邁了出去。
“陸郎,將軍呢?”
江月風風火火趕到前廳,見陸閱山正繞出房,忙拉住他相問。不等陸閱山回答,祁璟自己已是邁了出來,“江月?你怎麼來了?”
舉凡有下屬,祁璟一向是不苟言笑神態。江月見慣不怪,反倒因此而冷靜下來。“你現下可得閒?我問你些私事。”
祁璟一怔,陸閱山已是知趣退下。
“進來說罷。”祁璟讓了江月進屋,反手將門帶上,“出什麼事了?”
江月緊緊蹙眉,語氣微帶幾分怪罪,“軍裡斷糧,你瞞著我做什麼……我每日吃飯菜,怎麼與你們都不一樣?”
適才她廚房發現飯菜不同,格外驚詫,正是因為江月這幾日所食,全然不曾有過變化。
祁璟面露無奈,反問道:“你去廚房了?”
江月頷首,眼中俱是焦急之情,“我吃飯菜,是不是都是你讓給我?你每日吃什麼飯?可還有菜?”
“江月……”祁璟見瞞不過她,只得如實答:“我不想你平白擔心罷了。”
這廂祁璟單顧著向江月解釋,江月卻渾然不意這些,“你不是馬上便要與薩奚人開戰了?怎麼會突然斷糧?”
祁璟臉色微變,兀自敷衍,“朝廷那邊問題罷了,我已經派章盛去雍州借糧,出不了問題,你放心。”
江月狐疑看他一眼,儼然是不信。她眸光清澈,晶亮瞳仁裡微閃溼潤,直勾勾地盯著祁璟,“不論軍中出了什麼紕漏,都不會由我來責你,你何必瞞我?這一仗本就是你鋌而走險決定,若有後顧之憂,我怎麼能放心?”
祁璟伸手去擁她,想略作安撫,江月卻退後一步,堪堪躲開。祁璟抱了個空,神色便複雜起來。江月仍是不懼不怯地凝視祁璟,擲地有聲,“便是我不放心你,我也總是支援你。你心甘情願為國捐軀,我也心甘情願隨你生死……你不說,我不問就是。”
言罷,江月轉身便要走,祁璟忽生不安,立時去抓她手腕,“江月,你聽我解釋。”
“我說過,我不會怪你,你不必勉強。”江月是當真沒有惱,她心裡失落、擔憂,早蓋過對祁璟隱瞞惱怒。
祁璟雖多次強調毓關易守難攻,再不敵,也退有可守。但江月知道,倘使這一役能夠速戰速決,祁璟便斷不會這幾日天天陪她。而一旦戰線持久,後續補給,則十分重要了。
高築牆,廣積糧。眼下毓關穩固,可糧食卻沒了。
江月怎麼能不替祁璟擔心著急。
而偏偏他不肯告訴她緣由,寧可這樣瞞著,兀自焦慮,也決計不給她分擔機會。
江月心裡清楚,這是祁璟愛與保護,是他習慣了獨立。她不願迫他改正、分享,可也難以避免地失落、揪心。
“是安如郡主。”祁璟緩緩鬆開手,終於還是說了,“朝廷沒有斷我軍糧,但是……她施壓於雍州,如今,軍糧都截了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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