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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舞,卻從未見過。此時女子撐著鼓沿一個縱躍,輕巧空翻落鼓上。身姿曼妙而輕盈,隨著樂聲或搖或扭,時而下叉時而踢腿,動作熟稔而利索。柔軟中又帶著韌性,模糊面容上隱有微笑。
祁璟已經有些怔了,怔得忘記他們此行目。好似他坐這裡,只是為了看江月跳一支舞一般。
第16章 襲敵
一支舞畢,江月壓裙鞠了個躬便退了下去。
陸閱山得了祁璟囑咐,前來接應,忙不迭遞上大氅,“姑娘仔細別著涼,人外面等著你。”
江月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隨著陸閱山步向營外去。篝火影子漸漸遠了,連喧譁起鬨人聲都跟著淡了,陸閱山牽了一匹馬,領著江月走到了大營戍衛之處。
“阿古?”江月見到那張熟悉面孔不由大為吃驚,臉色險些都變了,幸而她目光一轉,覷及阿古身邊尚有旁人,忙將不可置信神色換作久違喜意,“你怎麼這裡?你不是……”
陸閱山從容把韁繩遞到了阿古手中,“董姑娘說身上有汗,想走一段路再回去,你們兩人仔細跟著,如果有個萬一,立時回營來找將軍稟報。”
二人不敢怠慢,忙是拱拳稱是。只江月已經萬分雀躍,伸手拉住了阿古袖口,“你怎麼樣?近好不好?聽說外面仗打得很兇,你有沒有受傷?”
大抵是戰火洗禮,阿古像是滄桑不少,少年臉龐上也有了微微胡茬,看起來不再像個頑兒。“我都好,你呢?我適才看到你跳舞了,你背上傷口好了?”
江月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卻聞陸閱山打斷,“時辰不早了,姑娘若想與阿古敘舊,回到城中也不遲……抓緊時間趕回去才是要緊。”
覷及陸閱山眼神,江月自然知道他是何意,不慌不忙地稱了個是,朝向兩人,笑容燦爛,“那咱們走吧,還不知怎麼稱呼這位大哥呢。”
陸閱山立原地,瞧著三人且言且行,背影漸漸遠了,繼而步跑到祁璟身邊,附耳道:“姑娘果然以為薛徽才是內奸,將軍放心就是。”
祁璟望著仍然歌舞昇平篝火宴,將士喊吶之聲震天,儼然是歡極了。便是沒有酒來助興,也絲毫不乏趣味。
待得歌姬一曲終了,他獨自走到中間,揚手壓了一壓,朗聲道:“兄弟們——”
“明日一早,將軍便要偷襲薩奚人大營。怎麼,你們還沒得到訊息?”江月一路雀躍,有沒說了許多零零散散事情,待到一半,才突然問起,明日偷襲敵軍,他們可有十足把握。
阿古先表示毫不知情,那位自稱薛徽將士也黯然搖頭。是以,江月不由作出大為納罕表情,做了解釋。
薛徽像是個極其謹慎寡言人,他始終跟江月身邊,甚少說話。然而,聽到這個訊息,他卻忍不住蹙眉而問:“此乃軍機要密,姑娘怎麼會知道?”
江月心道一聲果然,連阿古那樣跳脫都性子都不急著確認訊息,他便搶先問了,可見是心有不軌。只江月渾然不覺一般,仍是笑意溫柔,“我原本想求將軍明日帶我出去走走,將軍不允,我便纏著陸郎問了原委……倘使不是確鑿知道將軍所領將士,乃是你們營中,我又怎麼會貿然向你們提起?”
薛徽將信將疑地瞥了眼江月,沒再吱聲。江月心知點到為止,效果才好,因而也不再提這茬,兀自與阿古敘舊。
待兩人終於送給了江月回到城中府衙,臨別之時,江月方依依不捨地拽住了阿古袖口,搖了一搖,溫聲叮嚀:“明日想來十分兇險,你千萬注意安全。”
阿古咧嘴一笑,“瞎擔心什麼,既是將軍領兵偷襲,一定是有萬全之策,怎麼會兇險?”
他這話有些旁敲側擊意味,江月聽得蹊蹺,黛眉不由得輕輕一顰。“將軍領兵,就萬無一失嗎?”
她起初回應得有些含糊,卻因想起祁璟叮嚀過“親暱如阿古,也不能叫他察覺絲毫不對”,轉而便又找補道:“就算萬無一失,你也要小心,刀槍無眼,我可不想看到你受傷。”
阿古聞言,驀地有些變色,臉上笑容也淡了許多。他沉默了須臾,忽然轉首,面向薛徽,“薛大哥,我與董姑娘是舊識,你可能容我與她私下說幾句話?”
“這可是將軍……”薛徽欲言又止,像是猶豫良久,方退後幾步,“那你些,將軍還營中等咱們覆命呢。”
阿古稱了好,瞧見薛徽走開,忙回過頭,從壞裡摸出了一個小東西,拽過江月手腕,往她掌心塞去。“這玉韘是我亡父,送給你。”
冰涼玉韘貼她掌心,江月不由有些驚詫,“你送我這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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