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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皇家母子的真正關係,就聽得裙裾環佩摩擦叮噹之聲,心知是良妃到了。
果見殿門口進來一行女子。抬頭看時,卻是結結實實一愣,竟不是良妃。為首的女子年約二十七八左右,身披淺黃綾鍛長裙,外罩淡青半袖小襦,腳穿黃色軟緞明珠履,裙裾外露出窄窄腳尖。雲鬢高挽,斜斜插一支鳳銜珠寶釵,那明珠拇指大小,光華流轉,顯是價值不菲之物。她一身打扮倒也並不出奇,只是腰間的蝴蝶形羊脂玉佩溫潤潔白,卻又古意盎然,顯示出它的女主人身份並不一般。
我進宮這麼久卻從沒見過這個明顯是嬪妃的女子。這女子身材纖細,眉目清秀,卻淡淡地皺著眉,左手扶著個年長的宮女,整個身子都靠在了身旁宮女身上,右手捏著一方錦帕,捂著口低低地咳著。
我正琢磨著,卻看見緊隨其後的竟是多日不見的婉貴嬪。
我腦中嗡地一響,頓時明白了這女子的身份。此時殿中早有幾個資歷深長的妃嬪恭謹地站了起來,屈膝萬福道:“嬪妾給意妃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我和如璧也忙不迭地立身起來,恭謹行禮:“意妃娘娘金安。嬪妾傅如璧,藍明月給娘娘請安。”
崇韜現目前有一後兩妃,就是皇后意妃良妃。說起這意妃,資歷其實遠在良妃之上,意妃閨名喚作葉雲意,是正經的皇家血脈,只是頗為偏遠,乃是忠勇貝子的唯一的女兒。
其父忠勇貝子生性忠勇耿直,甚忠皇室,時被任命為徵北大將軍。先帝還在位之時,聖宗二十九年,那時崇韜剛被立為太子。
父子二人在宮中御書房曾受到外邦小夷地刺客行刺。忠勇貝子當時正好恰逢一年一度地回京述職正在御書房晉見。捨命與刺客周旋。怎奈刺客太多。忠勇貝子雖然武功蓋世卻因晉見沒有攜帶兵器。身中十三刀猶屹立不倒。直至侍衛趕來護駕生擒刺客才血盡而亡。貝子夫人聞訊悲痛欲絕。竟自刎隨了貝子而去。也就是這次行刺。先皇雖保住了性命。卻也受了傷。沒過幾年就撒手而去。
此事一時轟動朝野。忠勇貝子追封為一等忠勇親王。意妃那時年僅十歲。加封為雲意郡主。太后憐其一家忠勇無人教養。特接了意妃入宮親自教養。頤安太后與忠勇王是姑表之親。兄妹相稱。悲痛之餘。也就將一腔遺憾傾注在這意妃身上。加意照拂。倍加疼愛。崇韜登基之後。也就指與崇韜為妃。
只是意妃生性柔弱。渾不似將門虎女。入宮之後又多思亡父亡母。從此纏綿病榻。任憑靈藥無數。始終不得好轉。
當年先皇后病逝之時。良妃還是貴嬪。根本沒有實力與現在地皇后爭皇后地寶座。反而是意妃。大有分庭抗禮之勢。
最後。也終因為意妃地身體時好時壞才立了現在地皇后為後。
從此。意妃也就在宮裡人地眼睛裡漸漸隱退。很少出席宮裡地宴席。沒想到今日太后回宮。卻讓我意外地見到了這位頗有些神秘地意妃。
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太后與忠勇王本就情誼頗深,想必意妃進宮前與太后就頗為熟悉。進宮後,太后又加意憐愛,雙方還成了婆媳,二人感情必然很好。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意妃確實也應該來接太后的。
那柔弱斯文的意妃早一手一個,扶起了我和如璧,口中柔聲道:“兩位妹妹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說畢淡淡地掃了眾妃一眼,輕抬了抬手道:“眾家妹妹都請起吧。”
我和如璧對視了一眼,順勢慢慢站了起來。
跟在意妃旁邊的婉貴嬪今日只穿了一件半新的家常月白色水紋凌波襉裙,外罩蓮青彈花褙子;不多的幾點銀色素花點綴髮間,竟是從所未有的素淨,反而顯得她清麗如仙。
儘管只是幾日未見,她卻是瘦了整整一圈,隆起的小腹就越發突兀。婉貴嬪本就嬌小玲瓏,這樣一來,倒真是有了幾分楚楚可憐之態,連我見了也有些動容。
我心下暗歎,人卻上前輕輕一福,淺笑道:“貴嬪姐姐身子可還好?”
一旁如璧見我如此,輕輕地皺了皺眉,也勉強福了一福,卻並不說話。
已向座位走去的意妃聞言回頭輕輕看了我一眼,眼中飛快閃過一絲詫異的眼光。卻也並不說什麼,扶著宮女的手徑直行了過去。
婉貴嬪也是相當地意外,這宮裡誰不是拜高踩低,錦上添花之輩。她此刻落難,幾日之間受盡白眼和輕蔑,嚐盡了人情冷暖。斷斷是沒想到我還會向她行禮。再聯想到那日在皇后鳳儀殿中,我也是為她們主僕說過話的,更是感激。
當下神情複雜地回了一個妃嬪平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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