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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明澐此刻已經明白她的用意,這幾個奴才根本就是探子,他早就想除掉,總沒找到合適的時機。他看著倒在床榻上的妹妹,似乎連多說幾句話的力氣也沒有,卻還不忘為自己謀劃,心裡已是一陣悽然,便道:“這是自然,留著她們造謠生事嗎?由郡主處置吧!”
這時外面隱隱傳來絲竹聲,筱澐長舒一口氣,強打起精神站起來,對著司徒勃笑道:“爹爹咱們可說好了,這個奴才不能留了。這府裡若有她,我可再不回來了。”
司徒勃笑道:“傻丫頭,這叫什麼話!”又轉過頭對跪了一地的人吼道:“都在幹什麼,還不快伺候著!”
喜娘忙爬起來,幫著歡兒喜兒給筱澐戴好鳳冠,又拿起蓋頭迎頭罩了上去。筱澐被壓得頭直往下落。
“唉,老爺怎麼還在這兒?新姑爺已經到大廳了!”李安急急過來催道。司徒勃忙跟他往外跑。
司徒明澐也不去看一臉委屈的永安郡主,走到筱澐跟前,柔聲道:“大哥帶你過去。”
筱澐伸出手去讓大哥牽著自己緩緩往外走,只是沒走幾步便再也走不動了。這一身新娘裝備實在是太沉,好人都未必拖得動,何況她還在病中。她氣喘吁吁的靠在司徒明澐身上,笑著說:“今天要出醜了。我恐怕是第一個因為穿不動新娘服飾而不能成親的新娘子了。”
司徒明澐摟著她,感到原本略為豐盈的身子,已經瘦得只剩了把骨頭,心裡不禁陣陣抽痛。想了想,揭開她的蓋頭,替她取下鳳冠,仍給歡兒。又將蓋頭罩了回去,彎下身,便將筱澐背了起來。
喜娘在一邊急的不行,辦過多少喜事,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可看看司徒明澐的臉色,什麼也不敢再說了。
他就這樣揹著筱澐走進大廳。外面本已是人聲鼎沸,元帥府今日府門大開,門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大廳上女方的司儀高聲點唱著陪嫁禮單,他點一樣便由男方司儀指揮僕從往外搬一樣,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見到新娘子竟然是被孃家哥哥背出來的,當下都楞住了。
司徒明澐毫不在乎眾人的目光,將她在大廳當中放下。這才走到司徒勃的身後站著,冷冷地看了那司儀一眼,司儀這才緩過神來,忙接著點唱。眾人議論紛紛,頃刻又恢復了剛才的熱鬧。
筱澐在被背起的時候心裡一酸,眼淚便掉了下來。待被放在大廳,她從蓋頭下瞧見自己面前的一雙皂靴。她只能看到那人穿著的紅色錦袍的下襬,便知道這必是新郎了。喜娘上前扶住她,讓她與新郎並肩站著聽著禮單的唱和聲。許久,長長的禮單終於唸完了。她與新郎向司徒勃拜過,然後便被喜娘扶了到花轎前,有人掀起轎簾讓她進去轎中。
“起轎、奏樂!”鼓樂聲響徹雲霄,轎身已緩緩往前行去。
她坐在轎子裡閉目養神。耳間充斥著的樂聲人聲,想到那長長的禮單,她不禁苦笑。那個爹爹可真是花錢如流水,絲毫不體諒她掙錢的難處。如今沒了幫手,她又嫁到歐陽家,那茶樓和酒館的生意要怎麼維持還不知道呢。想到生意,何勤的樣子突然又跳了出來,心中痛似乎不再那麼強烈。想想真是世事無常,幾天前自己還為他的欺騙、背叛痛不欲生,此刻卻能近乎平靜的想起他;一個月前自己一門心思想著和他私奔,今天卻坐上了花轎,要嫁個素未謀面的人。司徒老太太說無心無情無牽無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單單是爹爹和大哥就無法讓人不牽掛。
“落轎!”
轎子顛了下落了地,打斷了她的思緒。
筱澐下了轎,扶著喜娘的手一步步踏上紅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襲上心頭。她一直沉浸司徒家的命運和哀悼逝去的感情中。直到一瞬間,她才真正感覺自己是出嫁了。一隻手伸了過來,穩穩的牽住了她。沒再給她猶豫的時間,徑直帶進了大堂。接下來跪拜又起身,轉身又跪拜,隨著司儀的拔尖叫聲,任人壓身又扶起,她木偶似的雲裡霧裡被帶著行完禮。
司儀高聲唱諾“送入洞房!”
下一刻,已經暈頭轉向的她終於被扶坐在繡有華麗圖案的床榻上。
歡兒和喜兒機靈地上前打發掉喜娘和歐陽府的丫環婆子們,過來扶她躺下。此時她只能用氣若游絲來形容了。喜兒爬上床,扶起筱澐,讓她躺進她懷裡。歡兒從抬來的紅扛箱裡翻出一個皮囊,倒出一些試了試溫度,才湊到她嘴邊,輕聲說:“小姐,這是大爺準備的參湯。放在被子裡捂著,這會兒剛好能入口,您快喝一口。”
筱澐閉著眼睛,慢慢的喝了幾口。喜兒輕輕地揉著她的胸口,歡兒捶著腿。不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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