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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筱澐把該吩咐的事情吩咐下去後,開始用宣紙寫著字。將古詩十九首裡的句子,一筆一劃寫在紙上。這幾年,她總用寫字消磨時間,所以寫起字來手很穩,不見一絲顫抖,寫出來的字也漸漸有了幾分自成一家的特色。
門口似有陰影擋過。一抬頭,歐陽凌普出現在門口,目光裡閃現著如星辰般的光芒。
“凌普,你來了?”
她嫣然一笑,放下筆來,將那幅字提起,向歐陽凌普道:“我的字,是不是比以前更端正有力了?”
歐陽凌普對著那字發了好一會愣,才低聲吟唱著最後一句:“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只覺這幾個字引得心裡火燒火燎般的痛。他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忍著的傷痛,竭力平靜說道:“你的字,已經是極好了,清潤有勁,秀氣轉摺,連這首詩也是我從沒見過的佳作。那天也贈送一副墨寶於我,可好?”
她將他的反應看著眼中,卻佯作不覺,輕笑道:“我送你的那本冊子,還不夠好嗎!”
歐陽凌普這才記起自己的來意,他苦笑一聲,將手中的冊子放在桌上,輕輕說道:“你該知道,這東西對我早就沒用處了,為什麼還要給我。”
筱澐默默走到視窗,隔著窗欞,看那開始斷斷零落的雪花,答非所問:“這雪還是下個不停,我要去陳州的安排沒有因此停下吧。”
他輕輕道:“陳州的住處已經租下,照你的意思,簽了兩年的租約,是所安靜的房屋,已經派人去收拾了。等過了節,就可以搬過去了。”
筱澐點頭,微笑道:“我要嫁給你的訊息,想必已經人盡皆知了。”
歐陽凌普淡淡道:“那是自然。等你搬去陳州時,所有人都會以為你是為了躲避都城的流言蜚語。只不過你的清譽,未免受損。”
東方景浩決意出兵,肯定會用到這些北邊哥哥們的舊部,哥哥們怕是隻會左右為難。既但心她,有放不下軍中的同袍。何況他們於生意上也幫不上什麼大忙,所以,她決定自己一人去陳州,讓哥哥們重新回到他們的兄弟裡去。避世獨居陳州,不失為一個好的安排。不過,清譽?她不由冷笑著:“我還能有什麼清譽?就算我跳進白龍江,也洗不乾淨了!”
“澐兒!”歐陽凌普萬分憐惜地看著她,低低喊道:“你又何必如此自苦!”
筱澐疲憊地吐了口氣,在窗前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淡淡道:“其實你也是多慮了。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說什麼,豈是我們管的了的?”
歐陽凌普嘆一口氣,無奈道:“那也好。都城裡到底人多,是非多。夜合梅找我說過,想找個隱蔽的地方做妝粉。都城裡哪有那麼合適的地方,倒是陳州的房屋大,你搬去哪裡,既隱蔽,又方便。”
對,陳州確實方便。她冷笑,嘴角卻有些冷僵。將他眼底的渴求和熱切看著眼中。只要他肯幫她,就算沒有哥哥們在身邊,她也可以做很多事情。這少年確實是對她有情的,這份情不知會維持多久,但現在卻是她所急需的。
只聽歐陽凌普彷彿自語般繼續說道:“陳州是個好地方,民風淳樸,有山有水。不像都城,夏天太熱,冬天又太冷。要是能一直住在哪裡,對你的身體也有好處。”
話裡難掩深深地渴望之意。
筱澐微微一滯。一直住在哪裡?直到找回梅子,她自己呢?又該去哪裡?
她忽然有種解脫的輕鬆,不去理會他語氣中的失落,黯然笑了一笑,道:“好主意!歐陽凌普,若是我的梅子平安回來,你可願意跟我們一起住到陳州,一直在那裡呆下去。”
歐陽凌普的背僵直起來,許久方才開口,聲音壓到極低,幾乎是在痛苦地低吼道:“澐兒,你何苦又來耍弄我?”
“凌普!”她平靜地看著他,溫柔地嘆息道:“我沒有騙你,一個字都沒有騙你。你問問你自己,你的心裡,當真就認為我在耍你麼?”
歐陽凌普苦笑:“難道你沒有?”他的抬眼望著她,卻見她蒼白的臉上,滿是那絕望和疲倦。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又開了口,任命般無奈地說道:“罷了,有你這一句話就夠了。我會幫你,守在你身邊。將來的事,等你救出梅子,再說吧。”
語氣淡淡的,只是如火一般的憤怒和疼痛,居然透過他的眼睛,一直穿到筱澐的心中,讓她心中也禁不住地疼了起來。她抬眼看著他臉上那道深深的疤痕,忽然也恨得想殺了自己。歐陽凌普與她的婚姻生活只有幾日,可她太知道他原來是多少驕傲不羈的人。雖說她是迫切需要他的幫助,但她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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