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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只是，都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又多了一項。

特等席本就是特意預留的，雖是在酒樓裡，房間裡居然沒有酒樓常有的酒菜葷香。兩人進了門，只見四隻暖爐在角落裡熊熊燒著，東面的窗下也有個炭盆滿盆的銀炭正燒得通紅，那窗戶卻半開著通風，所以沒有一絲嗆人的炭氣。一個大桌案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妝粉盒子，一股似有若無的清香，與鬱郁的茶香，混合成了一屋子的溫馨。

見到暖爐邊坐著的人，歐陽凌普眼光閃了一下，隨即笑問道：“你什麼時候摸上來的，我這大掌櫃的居然沒發現。外面冰天雪地的，這屋裡倒也暖和……”家常搭訕的話，在那人審視的目光下，慢慢吞了回去。他有些懊惱地咬了咬下唇：“澐兒，你別生氣，這都是爺爺安排的。”

“坐下吧。”筱澐的聲音不高，聽去卻十分清晰。

歐陽凌普與溫於意兩人對視一眼，只得先坐下，接過夜合梅奉上的茶，默默品了起來。

筱澐卻不再看他們，只向夜合梅道：“夜姑娘，我們繼續！”她抿了口香茶，又問道：“現在外地來了幾家大宗要貨的？”

“七家！”

“都是一個地方來的？”

“有兩位是滄州的，其他的五位都來http：//87book。com自不同的地方。主子，您看要不要先賣給他們一些。”夜合梅問道，“安總管打聽回來的訊息，這幾家都很有信譽，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都有幾分勢力。和他們合作，可以很快出貨，也不會有大的後顧之憂。”

筱澐搖搖頭：“仿冒的問題沒有解決，冒然擴大市場，最先垮掉的會是我們自己。”

“主子考慮的是。今天早上，那個以次充好的小販已經被官府判罰勞役，這次是足以警戒其他人了。只是屬下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

“哦！”筱澐看了她一眼。這夜合梅是個美麗的女人，風采動人，更難得的是，她有著少見的商業頭腦。她身負深仇大恨淪落風塵，被李安所救。李安替她報了仇後，她卻依然用夜合梅三個字做名字。在這次販賣妝粉的生意裡，她無疑是自己的左右手。由於她的經歷，她所能提供的幫助，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說說看，如何才能杜絕那些見利忘義的小販，再仿冒我們的妝粉！”筱澐問道，聲調已經恢復平日的冷淡。

“我們可以打上專屬的印記，就像那些茶餅，每家出的茶餅都是用特定的模子打出來的。要想仿冒，便不那般容易了。還有，不能再讓那些小販賣妝粉了。我想開一家門面，前面設個櫃檯買粉，後面找繡娘做粉撲和往盒子裡分裝的工作。這樣，有專門的地方賣，那些宵小之徒就沒空子可鑽了。”夜合梅說道，顯然已經有了深思熟慮。

筱澐挑眉，飛快地轉動著心思：“小販們手裡還有多少妝粉？”

“應該不多了！屬下一直堅持要他們每日去領貨，發貨的數量也有限。出了這次仿冒的事情，已經三天都沒有供貨了。”

筱澐沉吟片刻，“給妝粉列印記的事，我來想辦法。我們目前做的妝粉太散，要列印記，恐怕得改良配方。這幾天你專心找門店的事，就照你說的，不再批零外賣了，得把我們自己的門店開起來。”

她們談生意時，歐陽凌普和溫於意只靜靜的坐著，完全沒有插嘴的餘地。聽他們談到找門店，歐陽凌普忽然開口道：“我倒是聽說了個訊息，城東李家要專賣掉一個門店。在與東市相鄰大街上。位置好，價格也公道，只是臨街的鋪面不寬，往裡是個縱深兩進的院子。別人用都嫌窄，用來開個脂粉店卻是正好。後院可以用做後期加工的地方。”

筱澐不說話，只拿過手爐低頭撥弄著。倒是一旁的夜合梅笑道：“既然如此，就有勞五爺卻打聽一下。價格最好儘量低一些，儘快談妥了才好。”

歐陽凌普看了看筱澐，討地問道：“澐兒你看怎樣，要是覺得沒問題，我這就去找李老闆打探一下。”

筱澐終於看了看他，笑了一下：“那就有勞你了，有了訊息你直接找夜姑娘商量。”

歐陽凌普心底暗暗長舒口氣，今天和溫於意的這場戲，絕非他的本意，完全是祖父的意思。他雖然知道會引她不快，卻只能聽從。不過，若是能談妥租門店的事，或許澐兒不會責怪他了。想到這些，他急急站起來：“我這就去了。”說著逃也似地去了。

筱澐看著他的背影，許久緩緩說道：

“我這幾年精神越發斷了許多，也怕冷的很。”她緩緩靠向椅背，滿面倦容地微嘆一聲，“於意的父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