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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受眷顧的機會最多,若是叫她先於自己有了孩子……——
第一更
晚宴快結束的時候,顧淵邀四王爺和六王爺三日後去圍場狩獵,又欽點了幾位年輕有為的朝臣同行。
“朕不勝酒力,頭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了,明日還要早朝,大家這便散了吧。”
所有人都站起身來,齊聲道,“恭送皇上。”
而顧淵又朝著太后行了一禮,這才從左側往殿外走去。
妃嬪們穿著色彩豔麗的宮裝,垂首恭恭敬敬地立在道旁,而唯獨容真一人穿著素雅的青色長裙,就連發間的珠釵頭飾也少得可憐。
顧淵走到她身旁時,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發頂如從前一樣映入眼簾,總是讓人想起她在御前伺候的那段日子。
腳步沒停,終是消失在大殿外。
於是剩下的人又目送皇后與太后離去,這才各自散了。
那西域佳釀的後勁確實有些大,容真坐著的時候尚不覺得,站起來走了兩步,方才覺得有些天旋地轉。
見她腳步有些不穩,閒雲忙上前來扶住她,“主子可還能走?”
正巧如貴嬪打一旁經過,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容嬪妹妹不會喝酒就少喝些啊,須知柔弱的模樣雖然惹人憐愛,但不自量力的時間長了,只會讓人覺得實在是不夠聰明。”
反正都喝多了,索性就裝個醉,容真就這麼軟軟地靠在閒雲身上,看都沒看如貴嬪一眼,只弱弱地又說了句,“長順,去……去給我再拿一壺來!珠,珠玉呢?陪我……陪我喝……”
長順在殿外守著步輦,珠玉照例被留在惜華宮裡沒帶來,這麼一句稀裡糊塗的話自然是醉話了。
如貴嬪哼了一聲,看她醉成這般模樣,也懶得多費唇舌,便離去了。
看著妃嬪們走得差不多了,容真這才直起身子來,搭著閒雲的手,“咱們也走吧。”
長順等了好一會兒,見大殿裡的人都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自家主子這才出來,趕忙迎了上去。
容真感覺腳下有些輕,雖然不若她方才裝的那麼嚴重,但醉意至少也有三四分了,便擺擺手,“還是別坐步輦了,反正也就幾步路的功夫,吹吹夜風也好,權當醒酒。”
“可是主子,這已經是冬天了,殿內倒是有炭火,夠暖和,可這外面……”閒雲有些擔憂地攏了攏她的衣領,見她已經邁出了步子,只好回頭對長順說了句,“你趕緊回去拿件披風來,動作快些,免得主子受涼。”
抬步輦的太監也跟著長順先回去了,只剩下閒雲和容真兩人沿著荷花池那邊的小道回宮。
天氣是有些涼了,因為方才是赴宴,殿內又有炭火,所以大家都穿得不夠多,尤其是宮中妃嬪,沒有誰希望自己在皇上面前看起來臃腫難看,容真自然也不例外。
眼下寒風陣陣,冷氣直往脖子裡鑽,容真把手往袖子裡縮了縮,卻覺得酒意倒是被吹散了不少。
荷花池裡的荷葉也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些光禿禿的杆,她伸脖子看了眼,隨口嘆了句,“都沒了啊,我記得上回來看的時候,裡面還開著花呢,誰知道這麼快就影子都不見了。”
閒雲笑道,“主子伺候皇上,日子忙,自然覺得時間過得快了。”
“也不是這個理。”容真朝手心呵了口氣,覺得暖和些了,才又道,“一年有四季,花卻只開一季,並不是我的日子過得快,只是它們的花期太短了。”
身在深宮,從古至今都不乏看著鮮花凋零引起愁思的女人,閒雲怕她心裡難受,胡思亂想,於是笑著安慰她,“主子莫要難過,這花雖是謝了,但總歸明年還會開的,哪裡有常開不敗的花呢?”
容真知道她是怕自己擔憂失去帝寵的那天,剛想笑她多心了,卻忽地聽到哪裡傳來了一丁點動靜,似是有人踩在枯葉上的聲音。
她一怔,隨即若無其事地拍拍閒雲的手,“無須擔心,這點我省得。”頓了頓,聲音放柔了些,“哪怕花期不再,但倘若那些花知道自己曾經也令觀賞的人欣悅過,想必也是歡喜的。”
閒雲察覺到她暗暗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微微一怔,心中有了數,“主子能這樣想,當真是好的,但若是過了花期,主子又如何知道觀賞的人會不會還記得那些花呢?”
“記不記得都不要緊了,花不在人心,人自在花心。”她側過頭去看著那一池枯乾有些發愣,再說話時,聲音有些小,被夜風吹散有了些許朦朧感,“這樣就夠了。”
不遠處,顧淵和鄭安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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