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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詩詩並非中了什麼毒而忘了過去,眼前這個人更是到了下一世她都不會相忘,只是揚州那一番訣別早已令她心灰意冷,看透紅塵。
她終是知道了,自己是地上的泥,而白楊卻是天上的雲,雲泥之隔,這一隔便是整整一個天地,她不敢再想,那片雲能愛上自己,也不願自己再為那片看得見,摸不著的雲動了情,失了心。
這些年她獨自遊蕩在曠野窮谷之中,渴了喝山泉,餓了食野果,天地之大,卻無她的容身之地,想到二人在哈密時的相處,便一路流浪到這裡,又遇體內寒毒發作,痛不欲生之間竟碰到了哈靈上人和阿曼達,她不知道哈靈上人為何要救她,也不知道吐魯番可汗為何要娶她,她只知道,以她對白楊的情深愛重,定然又會管不住自己的心,忍不住去尋覓他,終不免重蹈覆轍,若已為人婦,與白楊這段孽緣自是一刀兩斷,兼之西域遙遠,料得此生與他萬難相見,當即狠下心允婚。
豈知竟會在行禮時重逢,究竟是上天憐憫還是有意捉弄,林詩詩實是欲哭無淚。
林詩詩此番偶然與白楊相逢,當真是柔腸百轉,難以自已,她實是不知他為何會到此處,自然更不知白楊已然改變了心思,心想:既已答允嫁與旁人,還是假裝不識得他,任他離去,只當緣盡,以他這般才貌,何愁無淑女佳人相配?自己雖傷心一世,總好過兩人糾結不清,痛苦一雙。
因此眼見白楊嘔血,她卻是漠然不理,然心中悽惻,又是痛惜,又是傷心。
她臉色慘白,再不願待在廳內,搖搖晃晃待要進入內堂。
白楊一再哀求,見林詩詩始終不理,抬步離去,心中更是焦急,忙將罩在外衫上的胡服皮帽一扔,向林詩詩道:“詩詩,你恨我,儘可打我罵我,便是一劍將我殺了,我也甘願,可你怎能不認我呢?你若是不認我,我便在這耽一輩子,哪怕是我死了,骨化成灰,也要跟著你。”
這幾句話說的有氣無力,可是言語中充滿著柔情蜜意,便是廳下不懂漢語的番人,也明白了這二人實懷深情。
林詩詩極慢的轉著頭,向那股莫名熟悉的氣息之源怯怯看了過去,淚眼朦朧間,裝入眼簾的,竟是一抹決然出塵的白色身影飄然而立,燈火之下,如同仙人一般,站在灰冷的調子裡,灑著暖暖的燭光,讓人感到分外溫暖,那一剎那的風采,輕易便撩動了林詩詩的心。
淚水滾落,眼前變得清明起來,林詩詩於是看到,那抹白色身影仍是那般風華絕代,有如謫仙驟然降臨,驚了人的眼,亂了人的心。
那抹白色人影在看到林詩詩滿臉清淚之後,站著一笑,然後一步一步走近她,“詩詩…”
兩人相視一笑,他無限溫柔的抬起手來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珠,無限呵護的輕聲問道:“可記起我了?”
溫醇如酒的聲音,在寒冷的冬夜裡,有著讓人迷醉的魔力。
林詩詩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痛哭出來,一邊哭以便投入到白色人影的懷中,雙臂緊擁著他的脖子,慼慼哭訴道:“我以為你再也不要我了。”
白楊在她主動投懷送抱的那一剎那,眉間柔情倏然氾濫成災。
他將手臂收緊,將林詩詩擁在自己懷中,低低呢喃道:“我才怕你不肯要我了。”
兩個人便就這般,一個在另一個懷裡靜靜哭泣著,另一個把一個擁到懷中默默呵護著,誰都沒有動,也似乎誰都沒有打算動,誰都沒有說話,也似乎誰都沒有打算說話。
這一刻,她的哭泣,於他,又怎能不說是種歡喜?而這一刻,他能傾聽她的哭泣,於她,又怎能不說是種幸福?
而打破這一溫馨時刻的是林詩詩的贗品前夫。
阿曼達不由得醋意大作,心道:你許允我婚事,卻從未對我說過半句深情言語,卻與這小子公然摟摟抱抱。
側過瞪了白楊一眼,但見他眉清目秀,英氣勃勃,與林詩詩確實堪稱一對璧人,暗想他二人定然是一對情侶,只因有甚言語失和,林妹妹才會憤而允我婚事,實則對這小子全未忘情,當下不由得惱怒異常,卻顧及著面子,只是低沉了聲音對白楊說道:“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否則莫怪我手下無情。”
白楊卻未搭理他,攬住林詩詩垂首道:“咱們這就回家,可好?”
林詩詩緊緊依在他肩頭,微微頷首。
二人十指緊扣,相擁向外走去,兩人的影子被燭光拉得長長的,風移影動之間竟是那樣的親密。
“慢著。”
阿曼達手一揚,門邊的侍衛便將二人攔下,阿曼達看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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