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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得意一笑,我的好皇上,你就風流去吧,玩兒去吧,來日方長,將來這天下之事,總有一天是我劉謹說了算。
哼,從今以後,歷史上再也不會有朱祐楓的名字,先皇朱祐樘的四弟,只是興王朱祐杬,邵太后所生。
“站住。”
劉謹喚住一個提著紗燈的宮女,取過她手上的燈照了照她的臉,奸奸一笑,“還有幾分姿色。”
伸手便摟過小宮女的細腰,對著臉親了一口,一手伸進宮女的抹胸內亂摸,道:“去咱家房裡侍候。”
小宮女嚇得哭都哭不出來,癱坐在地,被拖向劉謹的房中。
宮女們私下都知道這個死太監那些下流無恥的手段,四處值守的宮女紛紛低下頭,不忍再看,這宮中怕是又要多一樓冤魂了。
“太后,早些安置吧。”宮女小心翼翼說道。
婉心冷冷掃了一眼寬大的鳳床,如今她最害怕的便是安置,因為每日醒來時,都會看到珠簾半卷,銀燭秋光冷香閨,她總是習慣性地往旁邊一瞥,然而錦衾裡再也沒有了那個清俊的容顏,紅色鴛鴦戲水緞面錦被,沒有了心上人同床共枕,這錦衾冷的如冰冷的鐵衣一般!
仰首看去,三月清冷的彎月灑下柔柔的光,穿過月光的影子,她仿若又看見了一個妙齡少女頭戴鸞鳳珠翠冠,身著真紅色的羅衣,紅羅長裙,有用珍珠攢成的大多牡丹花,被磨得極翠的玉葉緊緊簇擁著,花蕊歷歷如許。在某一日,宮人們的吹拉彈唱中,熱鬧的將她迎入了紫禁城的端本宮。她還記得,喜娘說的一句話,“太子妃真是華貴,太子,一定會非常寵愛您的。”
她只是低頭不語,面容被一串串珠滴遮住了大半,彷彿是含羞將開的一朵牡丹花。
無數盞琉璃明瓦燈次第點起,亮光灼灼,煥彩耀輝,描花飛霞,琳宮玉堂,看似繁花似錦,卻從最深處沁出無邊的涼意。
死的人永遠死了,但是活著的人還繼續活著,深宮之中,一夜復似一夜,夜夜相似,而無奈的人事卻如天光雲影一般,變幻不定,彷彿這一生已然休盡。
他死了,他也死了,而她,人,還年青,但是心已經老去。
灰燼,時間的灰燼紛舞在她的周圍,她一伸手,彷彿可以觸及那些記憶深處的安寧,然而僅僅是彷彿而已,那些逝去的時光,連同逝去的人一同在流光裡沉淪了,在流年之畔,只能隱隱約約窺見已經被水紋模糊的倒影。
那些短促卻明媚的記憶,不堪去回想,一想,便是萬箭穿心一般的疼痛,為何美好的歲月總是須臾就被雨打風吹去,只留下黑越越的暗影飄渺在殘夢裡,悲涼到底。
宮牆角的秋海棠早已凋落,以後的人生,她煢煢孑立,身後,再也沒有了那個愛她寵她的清俊身影,再也沒有人聽她奏起那曲鳳求凰》。
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渾身微微的顫抖,她伏在地上,無聲無息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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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的巔峰,這裡全是梨樹。
正值三月,一陣清風拂過,雪梨花紛紛凋落,繁華落盡處,一個身著灰衣道袍的俊逸男子遺世獨立。
月光索離,透過樹枝照入林中,淡淡月輝罩著那抹灰白身影,映得男子的蒼白麵容生出幾分蕭索。
“小白羊…小白羊…”
一聲聲清脆的呼喚聲仿若從梨花林中傳出。
他拖著身心俱疲的軀體,腳踏滿地落花,入了迷亂的梨落陣,在梨樹林中迂迴旋轉,想要找尋到記憶中那抹俏麗的黃衫身影。
此時,足上布靴已沾滿泥土,布衣素衫也被樹枝刮花,狼狽不堪。
璀璨黃金新月彎彎,透過寥寥幾棵褐黃樹幹,便看見,清輝月光中那抹身影俏生生的佇立在梨樹下,紛紛飄灑的白色花瓣落滿她周身,她緩緩回身,輕撫秀髮,巧笑嫣然:“臭小子,天涯海角我都會追著你…”
“詩詩…我的妻子…我,一直都在等你…”
灰白身影霍然上前,淚流滿面,向花中人急奔而去,十指緊扣,將她緊緊擁在懷裡,悵然閉眼。
“詩詩…詩詩…”句句低喚,聲聲泣血。
紛紛梨花飄零如絮,陣陣清香縈繞其間,滿園景色怡然如畫,卻撫不平樹前男子的陣陣心傷。
撫摸著懷中粗糙的樹皮,手掌被微微刺痛,他背影瑟縮,如泣如訴:“詩詩,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那日他在昏迷中醒來,滾滾黃沙中再也尋不到那個高興便大笑,生氣便大鬧的嬌俏女子,她為他留下了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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