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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空投來讚許的目光。“欽差大人說的是。這座小山似的土丘始建於十年前,當時人們只認為堵了源頭便能保無礙,可不曾想這水勢驟然大漲。”
要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越堵越洪水越兇猛,這洪水爆發的導火線恐怕就是源頭堵塞吧。莫千靈初步有了判斷,若有所思地用手撐著下巴,手肘子頂在另一隻橫放的手上。然後鄭重吩咐下去:“水部郎中聽令,命你於治前及篔簹橋與各陡門處所,詳定水則。”
水則就是在石柱上刻有水位高低的標尺,並註明陡門開閉的原則。水則事關重大,水則定低了,河道蓄水有限,難以滿足乾旱時用水需要;定高了,河道蓄水過多,水澇時則河水淹沒農田,故水則要透過認真調查研究才能確定。
水部郎中立馬站出來,領了任務。莫千靈瞧了一眼他,是名年輕男子,正是方才因水濺溼了衣裳大肆撣衣之人,眉目清秀,身形稍瘦,一副好看秀氣的花容,若在現代絕對是個花樣美男,可在古代卻因少了份男子氣概而中氣不足。莫千靈又細細吩咐:“毋許擅將土石拋棄陡內塞礙水利,及繼令子弟在陡捕魚、蕩掘洩水情事。如敢故違,許該董事地保人等指名赴縣具稟,以憑拿究。”
轉頭,也對著其他人把話說了一遍:“你們也明白了?”水勢很大,為了不把話音被滔滔水聲遮掩,她故意將話提高了八度。
☆、千靈治水5
眾官員頷首應諾。這大水邊實在冷得慌,光是一個寒冷季節的冷意就能想把尖刀般刺進面板,剜得生疼,再加上這水面的大風與陰寒森冷的氣息,聽那小島嶼中淒厲的不知名的大鳥哀鳴之聲,眾人也頗為受罪,收拾著被水打溼的衣裳,無奈今天的這份苦差事。
有人心甘情願,有人任勞任怨。
或許,她有必要調查下這邊的官員制度,因為給她的感覺是,這華東地區總有股陰暗勢力從中作梗,有些官員的一言一行都十分卑劣,真不知道是如何當上官的,比如左手邊第二個男子,看他長相倒還俊朗,但單憑那走路樣還有慵懶的半吊子就知道他的政治成績必定碌碌無為;還有他旁邊那個身寬體胖的胖官員,她吩咐司空與水部郎中的話,他估計一個字沒聽,那種傲慢與無視似乎與生俱來,似乎他一直以來以一種誰也動不了他的姿態生活。
再度極目遠眺,雖然濛濛地打了個寒顫。除了那個高土丘,地形上總體平坦無礙,於是長長舒了口氣,吩咐徐司空:“隨其地形,鑿壅而疏之,遂使水流東注於海,水性既順,其土作乂。”
徐司空自然是認真地記下了每一個字。
方才還用平和的語氣交代徐司空相關事宜,不想莫千靈態度突然一變,指示身旁的侍衛,對著那兩個看不順眼的小官吏吼道:“你們倆可曾聽到?”
表面是疑問句,但是她的語氣分明是認定罪狀的責問。
他們只好唯唯諾諾像個應聲蟲似的敷衍說:“欽差大人的話微臣自當聽得,自當聽得。”他們甚至沒有害怕,絲毫沒有顧及後果。莫千靈不知道的是,以前也有欽差看出他們的諸多不是,將他們打入牢獄,可結果是那個欽差一走,原本在牢獄中胡吃海喝逍遙的他們又被放了出來。
因為他們的宗族是華東的大勢力。對水娘財務上的供奉最為豐厚。
當然,目前,莫千靈一切都不知道。就算知道有黑幕,也先以治水為重。
☆、千靈治水5
“你們當真聽得?”莫千靈本提高了八度的嗓音又高了八度。手掌搭在一棵大樹上撐著身體,讓原先有些疲累的她稍加休息。青鸞也上來給她披了件厚實的披風,自個兒凍得瑟瑟發抖。
兩個小官吏也就繼續唯唯諾諾地應聲:“微臣自然聽得。”
“那好!”莫千靈倚著大樹的手拍案而起,冷哼一聲,凌冽道:“方才我讓你們去死你們還有如今的膽量說聽到了嗎?白衣,上來把他們扔到湖裡去!”於是乎,兩名白衣如機器人一般聽從,利索地各架著一人“撲通——”一聲,兩人進了這滔滔洪水之中。
當然,只是在淺水區,沒有大浪的話水位還淹沒不及脖頸。
白衣是軒轅凌風派給莫千靈的,一共四位,足夠護她周全。
莫千靈此舉不過是殺雞儆猴,一向溫婉善良的她最看不慣這般渾渾噩噩度日而佯狂不知所之的無用之人,今日實在是一連串的官員得寸進尺,難道他們不是大昭官員嗎?為何災難當前如此漠然。都說人性本善,連生命都不眷顧的人怎對得起上天的好生之德,怎對得起這人間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