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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知露?’他看著我,原本冷冷的人,居然笑得很溫暖,他對我搖頭,他說‘我等個傻姑娘呢。’武功盡失的他那一刻,我知道他是真的愛上了一個女人。九九也立刻明白了,就那麼慢慢退出去,還對著洛紫臺笑著說‘她來就好。’原來她只一眼就已經傻得用情至深。
我們回家後,站在她床前,我第一次告訴她‘九九,我陪你一輩子不好嗎?’她卻傻乎乎地答我,‘好啊,姐一輩子都陪著小十一。’她不明白我的意思,聽不懂的人是她,卻不是別人。那一晚,她的娘,我父親的二姨太當晚就派人將我擄走扔出了蔣府,讓我死心。
死心?如果一個人的愛可以說死就死,那還叫愛嗎?
我被扔到望鄉縣。於是我決定利用智謀和機巧,靠挖墓、倒墓器掙銀子、掙很多很多銀子,我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心裡喊著掙很多銀子,回去找九九。即使在死人身邊抓珠寶時,我也一刻沒滅了去找她的心。可等我終於有了銀子潛回家時,等著我的卻是九九為了找我,離家出走,失蹤了。她再也沒有回去過,那時候離我離開蔣府已經兩年了。
我用一年的時間找到她,那時候她被她所謂的丈夫禁錮在家中。我到她身邊的時候,她的丈夫去盜墓了,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挺著大肚子,看著我,對我伸出蒼白的手,那時候居然還笑,她說‘小十一,你還活著,真好。’
她的腿,她的腿被生生打斷,腿骨盡碎,只能躺在床上。
我告訴她我有銀子了,可以帶她去任何地方,她卻看著窗戶外的天說‘小十一,你說洛紫臺等到他等的人了嗎?’我那時候怎麼知道,只好答她,等到了,他們在一起呢。
她就對我笑,跟我說你去僱車接我走吧。
我出去找車,回來,她就用望著我出門的那雙眼睛,定定看著我,死在那裡。也是用一柄剪刀扎進心口,留一個那麼大的洞,一點兒都不在乎我疼不疼、一點都不在乎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看她那個樣子會有多痛。
她還真傻啊。
都不知道她的小十一,努力了一輩子,也不能陪她過哪怕一刻鐘,一輩子都痛徹心肺地想著她;都不知道,她是被盜墓賊折磨的,我就讓盜墓賊都不得好死,這算不算為她報了仇;都不知道,她日日想要的那個四季如畫、男耕女織的桃花源,我已經給她做出來了,那麼美的山河美景她連一眼也看不到了;都不知道,我一輩子都在找一個可以比洛紫臺更英俊的皮囊,其實也終於找到了……”說完,他轉頭看住君淡然。
他突然一停,所有人都愣住,看他和君淡然對視在那裡。
君淡然搖搖頭:“她只希望你活的好。”
蔣侯眼睛看向天空,虛空地遠遠望著,蒼涼地笑了又笑;“我娘都不管我活得好不好,她為何拼一條命也要看我活的好不好?為什麼?為什麼?”
君淡然黯然:“我以為,這也是一種愛。”
蔣侯聽完,突然回頭看住君淡然,定定地、死死地看住他,接著那眼神像是瞭然洞悉了一切一般,仰天長笑起來,那笑從起初的蒼涼桀驁慢慢變得悲切至極,遠遠聽來彷彿一隻孤獨低飛的雕再也找不到同飛的伴侶,低迴無數遍終於悽然無聲。
大家都看他,才發現,那白色蠶絲的衣下,已經流滿鮮血。
“他,他死了嗎?”大金塊顫巍巍地低頭看向倒在船舷的蔣侯。
突然,蔣侯一伸手將大金塊拖近,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大金塊沒有驚呼,只是吃驚地張大嘴,轉頭,蔣侯已經閉上眼睛,再也沒有半點氣息。
天上的日頭慢慢爬到了天空正中,所有人頹然地看著蔣侯的屍體,無語,黯然。
此刻,船沒有人駕駛,正慢慢向河下游漂流。
元寶拉一拉君淡然的衣袖;“大人,把他葬了吧?”
“他殺了那麼多人,為何葬他?”範福海很是不忿:“把他隨便扔到水裡,就已經便宜他了。”
“他活了一輩子,什麼想得到的都沒得到。愛了那麼久,最後也只是場實現不了的夢,不如讓他託生,下輩子做個能跟九九在一起的小十一吧?”元寶一說完,大金塊突然蹲下,捂住臉,痛痛地哭起來。
第三十章
打贏一場無聲男女戰的必勝者
河道漸漸變寬,河流兩邊竟然是絛絛柳樹,翠綠的樹葉被風一吹,輕拂到每個人的身上。所有人靜默地看著倒臥在船舷的蔣候,總覺得應該對他多恨一些,可人一旦死去,那些恨意也顯得沒了著落,全都空下來。
剛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