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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遠,幾乎在轉瞬間她終於明白:自己原來只是一顆棋子,被慧遠、釋青安排進來,是為他們報仇的一個棋子,所以不用在剛才她被羞辱的時候來救,卻可以趁皇上玩得興起,幾乎沒了防備的時刻來偷襲。難怪一向淡定的慧遠剛才看見她要吃驚都掩飾不住,難怪要釋青救自己、釋青來說服自己,慧遠大師才是後面的那一個……
“為什麼?”寸笑笑輕聲問出三個字,卻不知這啼血一問,問的到底是他還是自己。
慧遠脫了袈裟包住她,見長劍穿過她的身體,只用力將皇上的屍體推到地上,卻不知如何拔出那柄長劍。
“為什麼?”寸笑笑再問,看住慧遠的眼睛。
釋青此刻已經帶著一批人來到屋外。
“太子殿下,我們送您回京登基。”那批人跪在屋外,正等著這個報了仇的王子回去當新皇上。
寸笑笑再追問:“為什麼?”
“我母親被你父親一刀送了性命……”原來,原來當初那些殺你父母的人裡,不只有你這變態的叔叔,還有我爹爹的份啊?
寸笑笑仰天,悽苦地笑一下,伸出手對慧遠道:“我的手……疼。”還沒說完,包在她身上的袈裟慢慢落下,露出白生生少女的身軀。
他連忙給她包好袈裟,說道:“沒事,沒事,一下就好。”他手忙腳亂地給寸笑笑接好手腕。
寸笑笑動動手,將袈裟解開,不顧慧遠還站在身前,看著他輕聲道:“我們全家的性命都送上,可以還我爹爹欠你的血債嗎?”
慧遠無語,寸笑笑握住長劍,迅速地將長劍從身體裡抽出。剛才劍□肩胛透過肌肉刺死皇上的那一刻,寸笑笑已經看見了慧遠的眼睛,那雙她盼了很久喜歡很久的眼睛,在刺進長劍的一刻,有沒有動搖過?有沒有想這個女孩子這時候死是讓人捨不得的?
沒有,他一定沒有。他扎進那柄劍的時候,像是練了一輩子,只等這一刻的到來,所以,爹爹血債可以還清嗎?
劍在骨肉間重又穿過一次,痛得她咬住嘴唇,嘴唇立刻滲出血來,可她再沒有痛喊一聲,她的痛不會有人痛惜,那麼叫出來不過是再添一次羞辱,殷殷的血瞬間將她瑩白的身體染紅。她提劍回撤到頸間,閉上眼睛,再也不看。
人生,再沒有什麼可以留戀……
頸、肩一痛,她軟軟倒在慧遠的懷中。
他不讓她此時此刻死,那麼,下一刻也可以離開。是不是,慧遠大師?寸笑笑絕望地倒下,沒有睜眼,已想看這世間哪怕一分一秒。
時光匆匆,在元寶的眼睛裡,時光原來也可以這麼空洞、乏味地渡過。
君淡然【炫】恍【書】然【網】中明白過來,為何這一個月慧遠會看如此多的治國之書,原來並不是為了準備與皇上探討治國之道,而是他自己要用上。他對寸笑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怎麼走?還是當初這一個除夕夜早就是他謀劃好的最終之夜?沒有寸笑笑,會有別人嗎?君淡然在看著慧遠抱著寸笑笑一步步邁進皇宮時不禁猜想。
他夜夜坐在寢宮中,看著躺在床上不動、不說話的寸笑笑時,到底是痛的,是後悔還是真的對她心動?君淡然無法揣測這個他寄住靈魂的男人。他在這幻境中幾乎被逼瘋,依然只是一個看不清全貌的旁觀者,他不關心任何人,只想找到元寶,可是,元寶,你到底在哪裡?
慧遠登基後,皇后的人選被提到了議事日程上,慧遠在元宵節的前夜,送給寸笑笑一個訊息:他會帶她到初晴池觀花燈,那池畔的燈只為他們兩個點亮。
她應該感激嗎?
寸笑笑在床上翻個身,閉上眼,繼續不聞不問。
終究還是做了皇上的人面子大,寸笑笑並不能抵抗。她已經被宮女扶著換好裝打扮好,只是依然是個光頭,讓再美的綾羅綢緞披到身上都覺滑稽。
夜,剛剛降臨,已經有人將寸笑笑扶著送上軟轎,等簾子再次被抬起時,果然初晴池畔蜿蜒環繞的燈海下,只站著一個她曾經無數次心心念唸的人。
他緩緩走過來,握住她的手。
慢慢地他帶她走在燈海下,仰頭可以看見他清俊的臉龐,他對她笑,對她輕聲說些民間的小故事,他原來可以有這麼多表情,可以不是那個擋在她身前為她擋住殺戮的大師啊?
她怔怔看著他,他恰好低頭,對她說:“笑笑,你願意做我的皇后嗎?”
她愣住。
搖搖頭。
不願意,慧遠,我在將自己送進那個昏黃齋房中的時刻,我們已經隔著千山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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