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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慧遠今次來京前已得風寒,這次救小姐也是貿然行事,我並不會游泳,險些害了大家性命。將軍明日啟程,府中均是女眷我們在此不宜居住,明早會和將軍一起離開回寺院休整一番,講法的事恐怕也要推後了。”
君淡然發現自己此刻的心境竟然是欣喜的,到底欣喜什麼,自己也不知道。難道是高興自己快快離開了這個將軍府?為何這慧遠的情緒如此多?
兩人客套一番,一起定好行程。
慧遠比將軍早一步離開將軍府。坐在一輛簡陋的馬車裡,釋青躬身對他道:“全都安排好了。”
慧遠心裡一陣釋然,像是解了很久的疙瘩終於抽鬆了扣,即將開啟一個結。
君淡然見自己跟慧遠心境相同,只是永遠都在跟著慧遠走,自己並不能左右慧遠。心底暗暗著急,卻無能為力。只得漠然坐在車中,回到寺院。
這座寺院在京城外的杏山上,山不高,寺不大,香火卻極好。
慧遠回到寺中養傷,每天都能接到一封寸笑笑差人送來的信和物品。
信上的小字秀氣可人,提筆總是:
慧遠大師:
你的傷好了嗎?我總會找機會去見你的。娘不讓我出去,我跟廚娘學做了素點心給你送去,你嚐嚐喜歡哪個,我再做給你吃。
或者:
慧遠大師:
我沒有告訴你,我其實會游泳的,只是那晚掉進冰窟窿把自己嚇傻了。你是大師,怎麼也不會游泳呢?大師不是什麼都會嗎?對了,我會游泳的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爹非抽死我不可。
慧遠大師:
我很想念你。娘說姑娘家是不能對男子說想念的。可是你是大師,大師跟男人是不一樣的,所以,大師,你想念我嗎?春天為什麼還不來,天天下雪,冷得要死,我也出不去,沒法見你,你的傷寒好了嗎?
君淡然每每看到寸笑笑寫來的信,都覺好笑。若元寶會寫字,她會寫什麼樣的信給他?也是這樣小兒女一般,絮絮叨叨一番嗎?元寶其實很喜歡說話,很喜歡笑,一般時候總那麼沒心沒肺。可到了關鍵時刻你會發現,元寶總有一些機靈和智慧讓人看著心疼,她若從未受過苦,會和大金塊一樣沒心沒肺地快樂、會和寸笑笑一樣天真,只是元寶就是元寶,她總把心裡最重要的位置給別人,所以那個小小的她未曾被人好好呵護過。如果能寫信,她會不會說:大人,我很好,你好嗎?傻傻的不告訴你,她其實正在受苦。元寶,我的元寶……等我找到你,教你認字,再寫信給我,你會寫:大人,我很想你,我現在正受苦,你來幫我可好?若這樣,知道痛的時候說痛、苦的時候說苦,需要尋求幫助的時候,向他伸手,這樣也是好的,想到這裡,君淡然不由自主暖暖一笑。寸笑笑,還是一個如此天真爛漫的女孩子。可惜……每每想到這裡,君淡然總能感覺到慧遠會在心底嘆口氣,加個可惜。
這個可惜,讓君淡然生出很多疑惑?為何要可惜?為何慧遠覺得可惜?難道他有識人的本事,一眼便能看出,寸笑笑命運多舛。
是夜,白天也陰暗成黑漆漆一片,好像要將所有的黑都籠在天地之間,可偏偏這樣的黑日裡,天空茫茫白雪飄下,雪花大得鬆鬆可成拳。寺裡的和尚見雪下個不停,並沒有出去掃雪。只天近傍晚釋青進了慧遠房間後,君淡然才明白慧遠到底為何說那可惜二字。
“昨日傍晚寸將軍沒有到邊關就被人革職,押解回京的路上他一人逃脫。今天晚上御林軍就去抓捕寸將軍全家,滅五族明日午門抄斬。”
“滅五族?”慧遠重複著,聲音是一貫的淡而清遠。
釋青點點頭。
“你今晚在御林軍到將軍府前把寸笑笑帶出來。”慧遠輕聲吩咐。
釋青抬頭,輕聲道:“太子殿下,不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太子殿下?這慧遠還真是讓君淡然頭疼。枉他博聞強記的功夫好,畢竟還是沒有記起到底在哪個朝代更替中出現過一個和尚太子?護國大將被抄斬五族的應該也不是很多,到底是多少年前的?難道是400年前的?200年前的深夢潭、200年後的元寶,那麼寸笑笑是在深夢潭生前200年前出現的?想到這裡君淡然不免挫敗,在他所看的書海史籍中,獨獨400年前的車月國曆史是一片空白。
“寸笑笑還不能死。”慧遠輕聲說著,捻佛珠,遙遙看住不遠處的燈花。
那個趴在他臉上看他的女孩子今年12了?她還小,在他小的時候,從沒像她一樣笑得春花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