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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紫薇在夏家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之後,他趕回家,冬丫頭已在二門處等候迎他去湛泫苑。路上,他訊問紫薇為何在胡一刀處。冬丫頭回稟的意思是,紫薇讓丫鬟給胡一刀取膳食,算答謝借用他的長隨。哪裡知曉,丫鬟送飯回來說飯食不新鮮。紫薇作為夏家小主子,又是她的謝禮出了事,自然要親自去告罪,不能在貴客前失了夏家的禮數。
聽了丫鬟的話,夏老爺已知身在局中。然當時他只以為紫薇要借一刀作筏子,懲治掌廚娘子。夏老爺日日在外經營,對家中的事卻也知道一二,曉得紫薇每日去夏家氏處用午膳,必事出有因。昨夜,更從老妻那兒瞭解,紫薇打著主母的名頭狠狠教訓了掌廚娘子,用御下不嚴四字,堵了眾僕的口,叫被罰者有苦難訴。
夏老爺當夜同老妻一般,對紫薇的機敏欣慰不已。可也以為這事到此已算完結,怎麼也沒料到,第二天紫薇會接著發難,並把他都牽扯進來。
夏老爺踏入湛泫苑便覺得氣氛有異,眾僕在外守著院落,大廳的門合著,自己入園竟沒有人通報。一刀、紫薇共處一室沒丫鬟陪著,要是被有心人見了,會怎麼說?夏老爺心火急燃,暗怪紫薇做事不著調。他方要出聲命人開啟廳門,丫鬟快步上前解疑,說掌廚娘子讓紫薇提來,正於廳堂審問。紫薇的意思是,夏老爺先別進去,怕掌廚娘子見了當家不說實話。
好心計!夏老爺暗贊紫薇的同時,悄立門邊聽著堂內的問答。不曾想,片刻之間夏嬤嬤和夏忠衝進園子,雖然在他的低聲喝斥下不敢有所舉動,但夏老爺對兩人起了疑心。自己一到湛泫苑,兩人便匆匆趕來,顯然是有人通告的。主子的行動,全掌控在奴才手裡,夏老爺心下不愉。
又想到,夏忠、夏嬤嬤共掌內院,掌廚娘子又是嬤嬤的親生女,夏忠的娘子。他們一家三口,等同把持了半個夏家。早一日,夏老爺根本不在意,夏嬤嬤是老太太留下的人,夏忠是他手下得力的,掌廚娘子夏穎更是他從小看到大的,怎麼會有錯?可此時,他剛進門,對方那麼急著趕來,是想阻止什麼?或是想隱瞞什麼?
夏老爺疑心一起,看這一家三口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又聽得夏穎在房內肆無忌憚的喝罵羞辱,覺得自己以往的眼光真是錯了,他的信任有多深,此刻就有多諷刺。
當他踢開大門,對上夏穎不敢置信的眼神,他便明白,這從小看大的姑娘往日在他跟前著意討好是多麼虛假。他從不知曉,夏穎會說這麼多粗話,心裡對夏家氏母女是如此不敬。更不明白,夏穎怎麼會妄想自己成了主子,去辱罵一個八歲的孩子。
若說夏穎的瘋狂叫夏老爺吃驚,那麼夏嬤嬤的做作更使他心疼。夏嬤嬤是從小伺侯他的,在他身邊五十多年了。曾經,夏老太太想讓他納嬤嬤,當時他一心在妻子身上不想耽誤了好姑娘,便沒有應。夏嬤嬤守寡後,自己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多有照顧。就算老太太故去,也未待薄夏嬤嬤母女一分。沒想,自己的好心倒養出了白眼狼。
夏老爺的心冷了,當聞大夫驗出菜中的砒霜,夏老爺早已麻木。對夏嬤嬤頻頻朝他求饒示弱視而不見,更對紫薇的處置不發一言。紫薇打發夏嬤嬤等人,夏老爺還是滿意的,誰也不想留毒蛇在身邊被咬上一口。
夏老爺不知紫薇多留夏忠兩天是何意,在他看來把夏嬤嬤一家打發了才是正經。但外孫女的聰慧,說不定別有用意。剛這麼想,夏忠夫妻便因此斷了紅線。夏老爺久經商場,心思一轉已知紫薇的目的。夏忠頗有才幹,算得上夏嬤嬤的依仗,若是三人抱成一團,便是逐出了府仍是夏家的腹患,如今心散了,就不足為慮。夏老爺摸著鬍鬚,忍不住暗暗誇讚。
時下,丫鬟小廝撤下,只留一刀紫薇在跟前,夏老爺難得緩和了臉色,摸著紫薇的頭說幾句慰撫的話。
實在這個局裡,紫薇最想看到的就是夏老爺對自己的態度。紫薇是雍正,有手段有謀略,可偏偏才八歲。今天的事放在別家,長輩即便覺得孩子機智,也難免生出反常即為妖的思慮。
幸虧,夏家因為夏雨荷之事,偏愛心思熟慮,做事有分寸的人。更重要的一點是,夏老爺六十四歲了,說句難聽話已是日暮西山,他最渴望看到的就是一個能撐起夏家的人。而今,紫薇滿足了他這個心願,夏老爺哪裡還會計較旁的。就算覺得紫薇說話過於老練,思慮太過細密,自己下意識便會幫著解說,紫薇是皇帝的女兒自是與眾不同。
“小妹,你怎麼知道那菜有毒?”待灶房送來食膳,丫鬟們趕緊為主子們佈菜添飯。從未有食不言寢不語之說的胡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