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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刀揉著妻子,喟嘆道:“雪兒,還是你想得周到。那麼,你說找誰送信好吶?”
“你看,那個為我接生的大夫閻基怎麼樣?”冰雪兒提議道。
胡一刀搖頭,“不好,他是個貪財的人。只怕做事未必盡心。”
冰雪兒笑道:“那我們就多給他一些銀子,他哪會有不盡心的理兒?”
胡一刀冥思片刻,抬手摸著妻子的髮絲,衝著她溫柔笑道:“好,聽你的。”
冰雪兒心頭一甜,知道丈夫還是在意自己的想法的。她翻身入睡,次日又熬著心隨胡一刀去後山,憂心的看著丈夫與苗人鳳決鬥。刀劍無眼,苗胡二人在雪花紛飛的蒼穹下憑著輕功飛馳,你來我往的刀劍聲不絕於耳,兵刃一次次擊觸,冒出耀眼的火花。冰雪兒的心,彷彿懸在空中的木桶七上八下,好容易捱到了傍晚,胡一刀和苗人鳳才停了手,各自朗笑著走回客棧。
吃了晚膳,冰雪兒催促著胡一刀去找閻基。大夫閻基這幾日因為得了接生的賞銀,天天來客棧喝一杯小酒,胡一刀把他喚人房內說了用意。閻基見銀子到手,而對方吩咐的亦不過是送信的小事,自然滿口答應著取了信出門。
閻基提著燈籠往苗人鳳暫住的客棧而去,怎奈只遇到田歸農,苗人鳳出門去了。田歸農見閻基神色有異,套出了他的話,並替苗人鳳收下了信,挑唆閻基回去覆命,就說親手把信交給苗人鳳了。閻基為了胡一刀處的賞銀,只得虧心說謊。
而當閻基拽著銀子衝胡一刀告辭之時,賞雲鶴正如飛燕一般,一個鷂子翻身從視窗竄入天佑的客房。待他入座後,天佑示意春丫頭為賞雲鶴端茶,“事情辦得怎樣?”
“小姐放心。”賞雲鶴喝了口茶道:“閻基去五豐客棧前,我就邀苗人鳳出去喝酒了。聽丹堂他說,閻基進了田歸農房裡,回客棧又找了胡一刀。”
天佑頷首道:“好,之後兩天你們盯著田歸農和閻基,有什麼事,立刻告訴我。”
“是。”賞雲鶴答應著起座告辭,天佑命秋丫頭打水梳洗,等春秋兩人離去後,天佑躺在床上思索。她記得《雪山飛狐》的情節,目下正是開篇的劇情。胡一刀偕同妻子躲避冰雪兒表哥的追蹤,來到滄州和苗人鳳決戰。而那苗人鳳因為田歸農的調唆,來找胡一刀作生死決鬥。
胡一刀與苗人鳳在打鬥中互相欽佩,讓冰雪兒產生了送信解釋的念頭。可惜,他們所託非人,苗人鳳沒有收到胡一刀的親筆信,決鬥仍然繼續。而那封信,反倒使田歸農心急了。他怕胡一刀、苗人鳳握手言和,害他的心計落空。
田歸農的武藝比不上胡、苗二人,但勉強也算一流之列。他本意是想讓苗人鳳與胡一刀自相殘殺,這麼一來,不僅可以讓他報了家仇,還能除去壓在他頭上的苗人鳳。田歸農近來勢力大漲,可是,他受到苗人鳳的轄制。田歸農早就不滿苗人鳳的清高,自然想方設法欲除之後快。但他的武功不及苗人鳳,為此,他只能慫恿苗人鳳,找胡一刀了結祖輩的恩怨,用以借力打力。
天佑一直對冰雪兒不冷不淡,叫對方始終不明白她的來意。天佑初來之時的張揚和神秘,就是為了冰雪兒產生懷疑,也為了使田歸農生出危機之感。冰雪兒若是與她親近,那麼今日的信使只怕不是閻基,而是賞雲鶴了。這不是天佑想看到的。
天佑想著想著忽聞窗外有馬蹄之聲,不多時,一道黑影閃過窗前,窗臺上留下一張白紙。天佑起身踮足掠向窗沿,取過紙張檢視,其上寫著‘田歸農騎馬西行,沿路已經安排了眼線,安心’。天佑看完後,把紙條湊近蠟燭燒成灰燼,復又躺入床慢慢閉上眼,心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田歸農看了胡一刀的信,知道不好。實則,這兩天來,他已經感到了苗、胡二人的默契。他與苗人鳳從小一起長大,怎奈武藝始終難及對方。而且,苗人鳳為人古板孤傲,常常對他的事指手畫腳,甚至壞了他許多好事。他不願活在苗人鳳的陰影之下,只要苗人鳳死了,那麼中州就是他的天下了。為了自己的宏圖大業,他怎麼能讓胡一刀與苗人鳳和解,讓自己的一番心血付之東流?
田歸農心想,如今,胡一刀送信被他截獲,雖然一時間苗人鳳不知道真相,可是,時日一多,難免節外生枝。田歸農知曉自己的身手及不上對方,而他的手下就更不用提了。而且,田歸農更怕在一旁觀戰的天佑,天佑那雙彷彿看清一切的眸子,每每讓他心驚膽戰。
田歸農對自己說不能再等下去,他知道胡一刀口拙,但賞雲鶴可是巧舌如簧。萬一胡一刀請賞雲鶴勸說苗人鳳,只怕這決鬥就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