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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大臣稟道:“皇上為國辛勞,奴才明白。只是大清開國以來便有留髮不留頭之說,為此流了多少血,如何能更改?”
乾隆瞥向進言者,冷哼道:“當日鐵騎南下才多少將士?漢民又有多少?亂世用重典,八旗才能在中原站穩腳。如今時過境遷,為了大清江山有些事自當變更。”
“皇上,不能啊!”
“皇上……”
滿臣們競相進言之時,漢臣心中也有思量。這‘改發令’雖好,若施行也能全了漢人的顏面,可此時卻說不得。畢竟皇上心裡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冒然依著皇上推波助瀾,不僅得罪滿臣,更可能被加上反清復明的大罪。為此,漢臣們作壁上觀,以不變應萬變。
正在大臣們踴躍勸誡的當兒,默立於眾人之中的弘晝悄悄端詳著乾隆。不想,乾隆的眼神掃過,亦恰巧與之對視。那沉默裡生出千言萬語,其中隱隱的熟悉感,使得弘晝的心海猛然一沉。
是了,是了!竟是如此!
為什麼皇兄突然對他放下戒心,衝他禮遇起來?為什麼忽然作出那麼多匪夷所思之事?不說冊封漢女為固倫公主、令五阿哥永琪娶漢族民女、把漢女公主嫁與滿旗貝勒……單就皇兄那樣愛惜羽毛之人,怎麼會讓天下百姓知曉國庫空虛,同意後宮嬪妃捐贈,因為戰事而化百姓的齋呢?便是要做,也需得避開眾人的耳目,更要弄出個冠冕堂皇的由頭,才是他熟識的皇兄啊!
乾隆眸中複雜的神色,對上弘晝不敢置信的眼光,一時間兩人俱是百感交集。半晌,卻是弘晝率先移開視線,他不知乾隆這段日子到底在哪裡,但他明白皇上一定過得很不如意。因為他很瞭解皇阿瑪的手段,不,現今該稱為瑞珍公主了。
弘晝沒有和瑞珍公主相認,看見對方他又想親近,又有些懼怕。而前一刻得知前段日子對自己殷切的皇兄是假的,驚愕的同時不由得想到,假皇兄而今在何處?是不是真如市井傳言的那般被人刺殺了?真皇兄這些日子在哪裡?就算國不可一日無君,皇阿瑪迫不得已讓皇兄壓陣,可又為何在這樣的日子釋出這樣的旨意?
弘晝百思不解,便也不再多想。只是回首寶座上的乾隆,心底悵然。對這四皇兄,他是有怨的,但心底總記得小時候的情誼。如今看到他這樣,想想自己,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弘晝很清楚被皇阿瑪惦記上的水深火熱,可是即便他想全了兄弟情誼,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為此,弘晝實在不敢迎向乾隆的目光。
在弘晝沉思之際,眾臣你一句我一句話不絕口,不知不覺已過晌午。這上朝嘛,只有皇帝的座椅,朝中大臣們別說凳子,就連杯茶水都是沒有的,在此等條件下蹬躂了幾個時辰,好些上了年紀的大臣都支援不住了。
好容易在眾臣跪諫中,皇上勉強答應把‘改發令’先擱置起來,明日再議。眾臣剛鬆了一口氣,不想轉身出宮,除了改發令,其餘十數條旨意已發報於天下。權臣頓時瞭然乾隆丟卒保車的用意,何況這‘卒’沒丟,只是藏了起來,怕今後會時不時的跳出來擾人心緒。大臣們那個悔啊,悔不該只盯住一條,而忽視了其它聖意,讓皇上牽著鼻子走。實則權臣們哪條都未贊同,以為皇上的‘明日再議’是指所有的旨意,誰知……只是此刻說什麼都遲了!
“娘娘,不好了!”
“快打嘴!什麼不好了,晦氣!”黃杏皺著眉峰,衝小釦子啐了一口道。
小釦子卻不理會黃杏的埋汰,跨入門檻湊向令嬪小聲道:“娘娘,魏總管讓人帶了口信,說是皇上正命人徹查內務府,改日就要指定皇商接管了。”
“什麼?”令嬪此時正壓著些心思,不上不下鬧得她難受。當初得知皇上遇刺的訊息,她怕受制於人不得不出手。哪料皇上突然好端端的出現在養心殿,那她之前做的事豈非白費?不,不僅是白費,更是畫蛇添足。這麼想著,令嬪是滿肚子悶氣怨念和懼意,簡直叫她無所適從。
而且,自從在養心殿見過皇上,令嬪總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勁,一時間也說不上來。此刻聽小釦子沒頭沒腦的話,心底是又焦急又煩亂,揮手讓黃杏關上房門,喝問:“詳細說。”
小釦子叩首道:“奴才知道的也不多,來人只說皇上前些兒早朝時下旨,說是日後內務府採買、陳建、租稅、畜牧等事全交給皇商打理,而這皇商由皇上親自指定,這麼一來於外內務庫總管只有監督之職了。既是內務府採買要皇商接管,自是要查明先前的賬目,這不……”
“怎麼會?內務府可有七司三院啊,之中有多少細目,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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