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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歲之前,被逼著聽夏雨荷彈唱的日子。
“怎麼了?”賞雲鶴正抱著溫溫,與天佑閒坐於一葉輕舟之上,欣賞著圓月暮色下的西湖美景,近處千片萬瓣的蓮葉迎風起舞,置身的小船隨著流水緩慢而行、遠處堤岸上一盞盞燈火倒映在湖中,一陣風吹過,岸邊的垂柳左右搖擺,一時間,惹得漁火燈燭忽明忽暗。在這樣的景緻之中,天佑突然擰起眉峰,引來雲鶴的疑問。
“沒什麼。”不過,這首歌彷彿在哪裡聽過?天佑低頭思索片刻,倏地單手握拳,不就是那個讓孽子弘曆逼著皇后剪髮,也要帶回紫禁城的名妓嗎?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要冊封一個□為貴妃,真是不知所謂!天佑抬起頭,看向不遠處駛近的遊船,沒想對方船頭上撫琴高歌的女人,也正打量著他。
“媽媽。”夏盈盈喚過老鴇,下巴朝前方天佑處點了點,問道:“這是哪家的粉頭?”
遊船內外燈火通明,燈籠中透出的亮光把不遠處的小船照了個分明。老鴇抬眼望去,不過須臾便低頭側目,心中怒罵。看這死丫頭的眼光,那女子的穿著可不是朝廷指定的妓子衣飾,而是大富大貴之家的夫人才穿戴的煙波綢緞,那‘煙波緞子’可是近年才織出的,而且費工費時,有一匹千金之說。奈何,還是物以稀為貴,只進貢皇室。要不是有些關係的權貴之家,那是有錢都沒處買。
何況眼前女子的眉目中飽含貴氣,哪裡帶有一點風塵之味?這舉手投足間的氣質風度,恐怕整個杭州府的貴胄女眷都比不上。女子眉目如畫,那冷淡灑脫的樣子,絕非盈盈這般刻意養成的可比的。還有那女子身畔男人的眼神,可不是看一個玩物的目光,那是真真把女子放在心底才有的柔情。
無況她做了幾十年的生意,從未見到過如此俊逸瀟灑的男子,只怕兩人都不是好相與的,多看一眼便是得罪。老鴇移開視線後,仍不住的責怪夏盈盈惹事生非,以為在杭州府有個名妓的頭銜,被一杆紈絝幾個清流捧著,就心高氣傲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及不上自己了。
老鴇急忙低聲吩咐船家繞開小舟遠行,一邊衝夏盈盈低聲喝道:“胡謅什麼呢?人家是大家夫人,怕是正新婚燕爾出來遊玩的。看那夫人的樣子,說不準是哪家王府的格格呢!你可別語出無度,惹禍上身。”
“我不信!”夏盈盈睨視著天佑,嘴裡回著老鴇道:“若這女子真是滿人格格,會長得似江南水鄉的女人一般?她要是大家夫人,哪會沒有丫鬟服侍,於這個時辰,只與一個男子在小船上私會?依我看,她就算不是粉頭,也是個外室……”
“住口!”老鴇瞪著眼道:“媽媽我幾十年的眼光,還比不上你?人家一件衣裳,就可以買下三個花魁了。”
夏盈盈見老鴇真的發怒了,不敢再辯,只是眼神不離小舟,目不轉睛的盯著雲鶴照顧天佑的樣子,心下酸味翻騰。夏盈盈心道,知府曾說,她的顏色比宮裡的娘娘更好。她彈的琴、唱的歌兒、作的詩畫,樣樣比人強。為什麼她至今,還沒遇到良人呢?自己比那女子絲毫不差,為什麼男子不看自己一眼?
老鴇瞅了眼恍惚中的夏盈盈,扯開話頭道:“盈盈啊,你也不小了。今後有什麼盤算?”
夏盈盈聞言,心裡一凜,顰眉冷言道:“媽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原本你還小,心也活,能學些藝伎,你說想賣藝不賣身,媽媽我也答應了。”老鴇看了一眼苦大仇深的夏盈盈,挑眉道:“媽媽這會兒跟你說話,可不是那虛的。你心氣兒高,媽媽也知道,可人就得認命。你和杭州城裡的閨秀比,確實不差,漂亮有手段,琴棋書畫信手拈來。可是,大家子弟能聘你去做正頭娘子嗎?就是小門小戶,也不會。”
“媽媽!你……”
老鴇擺擺手,壓下夏盈盈的話頭道:“媽媽知道,這些話不中聽,卻是實話。原先的知府抬舉你,可如今他被彈劾落馬了,他許給你的東西,恐怕沒個著落。你還是多想想今後的路子吧。”
杭州知府說過,依她的才貌便是入宮當娘娘都行的。只要皇上再次南巡,稍稍安排一下,不怕皇上不上鉤。當初,她不願意,想著自己年輕貌美,皇上就是富有天下,這年紀也不相配。誰知沒等來皇上,知府就被問罪了。可這有什麼?捧著她的又不是知府一人,她見過的男人,哪個不把她藏在心裡含在嘴中?若她願意,皇上都會拜倒在她的裙角之下,天下還有她夏盈盈得不到手的男人嗎?只是這些男人她一個都看不上眼!夏盈盈揚起下巴道:“我是不會賣身的。”
“媽媽也不強逼你。”老鴇瞥眼瞧著挺著胸,傲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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