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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未盡,只見一團火焰從林中竄出,隨之而至的一道利箭貼著說話之人的臉頰,掠向其身後,猛地釘住草地上奔跑的狍子。來者並未駐足,仍是手持彎弓策馬賓士,一枚枚箭矢毫不停滯的飛射,列不虛發。
“射的好!”多隆感嘆道:“那就是瑞珍公主吧?真是好身手!”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騎射功夫不錯。可如今看來,弗如遠矣!要我騎馬,我行。讓我射獵,也可。但兩者相交,卻遠遠不如瑞珍公主啊!”
“騎射靶子還行,活物可就難多了。”
“不愧是我們大嫂啊!”
“噓噓!”熙卿偷偷打量了賞雲鶴一眼,雖說鷹大哥和瑞珍公主有名分在,但還未成婚,叫一聲大嫂還真有些唐突了佳人,急忙賠笑道:“再過去就是有兇獸出沒的地帶了,我們跟去看看吧。”
賞雲鶴凝注著天佑的背影,淡笑頷首。皓祥等八旗子弟立刻驅馬尾隨,誰也沒看一眼跟於其後的蒙古貴女。恨得蒙古格格們紛紛暗罵失策,卻又怕失了氣度不能賭氣離去,只得駕馬跟進。
天佑雙腿緊夾馬腹,驟然低腰側身於地面平置,彎弓舉箭盯著獵物,嘣——!銳箭脫弓穩穩出手,手肘未有絲毫顫動,掌握韁繩運勁起身,昂首俯視其下獵物已臥於地。
“好!”
在場男子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隨著天佑,不論是八旗子弟,還是蒙古貴胄,皆由看到瑞珍公主容顏的驚豔轉為由衷的敬慕。誰不想要個夫唱婦隨的妻子,無況她又是那麼鮮活動人。
而一臉悔不當初的蒙古貴女們,則是不住的暗罵出了餿主意,反倒弄得自取其辱。原想著傳言誇大其詞,說瑞珍公主救了皇上不過是好聽話,漢女在她們心裡就是那嬌滴滴柔弱無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誰知這麼一鬧,竟讓對方露了臉把自己給貶下去了。看,如今男人的眼光,不都停在那漢女身上嗎?其中更不乏自己的心上人,真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叫人如何忍下這口氣?
貴女中那衝動有心計的,趁著天佑雙手脫韁射獵時,猛然甩袖揮出袖箭,直刺天佑坐騎下腹。
籲——!
馬兒吃疼,前蹄飛踢直立而起,天佑剎間雙腳牢牢抵住蹬腳索,運暗勁彎腰想貼近馬背抓住韁繩。奈何馬首死命搖擺,馬鬃散亂揮舞,在那四蹄暴躁狂蹬的翻騰中,別說想拉住韁繩,光是穩住身形不被拋下馬,都是異常的艱難。
“小心。”
正左右為難之時,天佑欲提氣跳落馬身,忽聞耳畔傳來寬慰,下一剎腰間一緊,天佑立刻會意的踢開馬蹬,傾身靠向托起她的臂膀。脫離險境轉首回視,一雙含笑的眼眸深深望著自己,天佑瞬即有些煩躁,但更多的卻是安心。
“沒事了。”賞雲鶴待天佑坐穩,立刻下馬遞上韁繩。
天佑低頭看著賞雲鶴接過韁繩,不知何時心中煩悶盡去,眉眼凝笑唇角微微翹起,陡然間冰雪消融。忽而一陣風颳過,三千烏絲如絮飄擺,華彩紅服似浪翻滾,佳人微微一笑,猶有乘風吹去之美感,那份從容與高貴,更如九霄鳳鳴般耀眼奪目,害周圍的蒙古貴胄和八旗子弟看呆了眼。暗暗心道,怪不得鷹貝勒對瑞珍公主這般死心塌地的,如果自己有這般萬千風情的未婚之妻,定當亦是小心翼翼溫柔呵護。
天佑對雲鶴稍一點首,命人照看傷馬,隨即策馬而去繼續遊獵。天佑如此行事,有心人不由得不傾服。出了這樣的事,她貴為公主不要人賠罪,不命人追究,自是明白袖箭出自何處。若是當場追查,刺殺公主是大逆不道之罪,蒙古失了顏面不說,皇上按律法也會嚴辦。只是明眼人都看清了,揮箭之人不過是個一時氣急的嫉妒女人,即便並非如此,此事鬧大了,亦失了人和,與木蘭秋獮的初衷相違。
瑞珍公主把此事輕輕擷過,不掃他人的興致,而行兇者卻是時時刻刻提心吊膽,怕公主追問。這麼一來,不僅懲罰了兇犯,說不得蒙古貴女們也得領情,畢竟她們是一同前來的,又說的清是誰下的手呢?就算蒙古王爺們知道了,也得生受公主的恩德。其後相交,蒙古自然在瑞珍公主面前矮了一頭。如此識大體,聰敏過人的女子,不愧為大清的公主。
眾人一邊暗自傾佩,一面跟著公主射獵,直至天佑盡興方回。剛入營,正遇上乾隆偕同蒙古大公出營帳,乾隆聽人稟報後,驚奇的看著兩大車的獵物,挑眉看向天佑道:“皇妹今日怎麼來興致狩獵了?”
天佑淡然道:“多位蒙古格格請臣妹指點騎射,臣妹豈可推辭?”
“喔?”乾隆聞言笑了笑,環顧了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