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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嬪對永琪而言,地位甚於親額娘,比之皇上更親近。若非如此,他怎麼會把福爾泰、福爾康視為兄弟?但最終,是福家背叛了他,永琪忍不住懷疑,這其中是不是也有令嬪的影子?而且,令嬪曾逼著他處置了金鎖,使得他對其生出了心結,覺得令嬪不再是他心目中和善的仙子了。
這麼思量著,下一瞬永琪又否決了。心道,他不該把令嬪想得那麼惡毒。夏蘭心是何等陰險的女子,她的丫鬟金鎖自然也是極其狠辣之輩。也許,令嬪娘娘早早察覺了,才不得不讓他動手的。是了,是了!當初金鎖被關押在慎行司,要不是自己下手快,金鎖只怕會把夏家滅門之事推在他和小燕子頭上。令嬪娘娘如此的先見之明,他怎麼反倒怪罪於她呢?何況除了令嬪,現今還有誰記掛他,義無反顧的幫著他呢?
永琪暗責自己行事不當,使得與令嬪生分,虧得娘娘對他始終如一,才讓他有一爭之力。唉——!永琪感嘆良久,定了定神握拳凝思,而今只有魏家站在自己一邊,他還得拉些助力才是。想到此處,永琪又咬牙切齒,恨那些個權臣太可惡,他親自去拜訪,居然還推諉說什麼身體違和不能見客。
幸虧他記起曾經意氣風發,如今卻被打壓成貝勒的碩王爺。他與自己一般也因為冷酷的皇權生生失去了最愛之人,對方一定能理解自己的痛苦,定然會幫自己出謀劃策的。再說,好容易見到一個說得上話的,他自然要緊緊抓在手中。
這麼遐思著,永琪哪裡能聽得進富察貝勒形似拒絕的話,自以為語重心長的勸說道:“王爺何必妄自菲薄?在爺心裡,你仍是當今的碩王爺。只要王爺助我一臂之力,到時候重建碩王府,還不是爺一句話的事兒?”
可笑,可笑!永琪一個平頭阿哥,無權無職在六部亦無根基,也沒母族借力,先前又做了不少荒唐事,更娶過漢女為妻,現今僅僅一個空口白話的承諾,就想要自己擔著抄家的罪名舉薦他,豈不叫人嗤笑?不說眾人未知皇上究竟有沒有遇刺,在事情還沒大白前,就這般直白的說出心裡話,可見此人沒有城府。
無況據他所知,這五阿哥與其他兄弟皆不睦,自己若幫著他,事敗後新帝豈不要拿他開刀?富察貝勒雖不機靈,但在朝堂上站了二十年也不是白站的,至少不會明知兇險還要走上一條不歸路。不過,眼前的五阿哥雖說坐上那位子的可能小之又小,但凡事都有萬一,他也不能得罪了。富察貝勒急忙敷衍道:“五阿哥不用勸奴才了,奴才已經心灰意冷,不想再顧問朝堂上的事了。”
永琪聽富察貝勒這麼說,頓時心頭生出惱意,暗罵他油鹽不進。可又不願在這時樹敵,只得進一步遊說道:“王爺,難道你忘了皓禎貝勒的事了?你忘了你福晉是怎麼死的了嗎?”
驟然間被人提起心頭刺,富察貝勒瞪視著永琪,咬牙道:“五阿哥,這是微臣的家事,就不勞五阿哥費心了!”
“爺怎麼能不管呢?”永琪對富察貝勒鐵青的臉色視而不見,反駁道:“這是皇阿瑪犯下的錯,爺自當盡力彌補!難道,王爺不覺得皇宮裡的人太冷漠無情了嗎?要不是皇阿瑪小題大做,打了皓禎貝勒板子,又讓他帶傷奔波回京,他便不會死。王爺的福晉也不會跟著去了。王爺不期望宮裡的人大度、寬容、和善……”
“請五阿哥慎言。”富察貝勒抬手打斷永琪的話,壓抑著滿腹的怒火,垂目道:“人死不能復生,再想這些又有什麼意思?”說罷,心底又一陣嘀咕。帝位還沒個影子,就開口說這般的渾話,簡直是不知死活。要知道,當今可是以孝治天下,他這麼說,明擺著給皇上、太后、皇后沒臉。其他阿哥此時不管內裡怎麼想,面上都要裝孝子賢孫,這五阿哥倒好,反而說些令人側目的言語。難不成,嫌大位與他還不夠遠嗎?
這麼想著,富察貝勒對永琪更是不屑,臉上也帶了些顏色出來。永琪卻哪是個會窺人心思的,橫眉怒視道:“他們死了,王爺就不想著為他們做些什麼嗎?”
做什麼?難道要自己去逼宮不成?富察貝勒見永琪越說越不像話,怕他再口出妄言,趕忙咳嗽幾聲,裝出感染風寒的樣子端茶送客。
永琪還想胡攪蠻纏,卻見富察家的下僕已做了個驅客的手勢。永琪怎麼也是皇子阿哥,又從小被皇上、太后嬌慣著養大的,不曾受過委屈遭過難,心氣自是高,哪裡容得奴才對他無禮?當即拍桌起身,也不告辭便拂袖而去。
富察貝勒目送著永琪的背影,心道自己不會幫他舉事,但亦不會把五阿哥的算計告訴他人。只要想到乾隆身邊藏著一顆毒瘤,還是他的親生阿哥,就令岳禮痛快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