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3/4 頁)
”
“好像是說她,她和……她和葉樓主……”
“通姦?”
我話音剛落,屋內三個丫頭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我之前對鍾蕙蘭的事選擇沉默,有一個原因就是,事情要是捅出來,對鍾蕙蘭不會有一點好處,蕭青蓮不會容忍自己的侍妾發生這種事,她的下場只有死。
可現在,鍾蕙蘭終究沒有逃得過這一劫,可通姦之說又是從何而來?鍾蕙蘭她根本就是一個受害者,是葉辰軒那個禽獸害了她。
不行,我要去救她。
我拼命向蘇月華住的碧華居跑去,碧華居門口的兩個丫頭被我撞倒在地上,可還是晚了一步。我到那的時候,鍾蕙蘭已經倒在血泊裡,身上的衣服破爛得讓人不忍直視,她就像是穿著一件由上千個布條拼湊在一起的衣服,布條和血肉絞在一起,我已經分不清,哪些是真實的肉體,哪些是身上的布料。
原來真的有人被活活打死!
看到這些,我只是木然地站在那裡,但當我的目光轉移到她的下身的時候,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頭暈目眩,她的兩腿間已經成了一片血海。
我直直地盯著那片血海,只覺得那些殷紅的鮮血是從自己身上流淌出來的。我的情緒,我的語言,我的一切都被我卡在嗓子裡,天地間好像只剩下這抹猩紅,我再也見不到其他的顏色。天邊的夕陽也彷彿是被這片血海染紅的。
後來聽到有人在說話,但說了些什麼我都沒有聽清,只知道是有人將我抱回了屋內。
我坐在床上,眼睛睜得很大,但卻沒有焦距,只是木然地看著地面。
當我逐漸恢復意識,嗓子裡的聲音能夠衝破體內,我抬起眼,看著我眼前有些蒼白的面容,慘然道:“葉辰軒現在在哪裡?”
“他已經離開了。”
我心中愴然,真正害死鍾蕙蘭的不是葉辰軒,而是冷漠的蕭家。
鍾蕙蘭被活活打死,而且還一屍兩命,蘇月華始終是一聲不吭地看著。鍾蕙蘭是蕭青蓮的愛妾,他肯定是極寵愛她的,不然鍾蕙蘭也不會無緣無故用熱茶潑我,即便如此,蕭青蓮都在縱容蘇月華草菅人命。
他們這麼對待鍾蕙蘭,難道就不知道鍾蕙蘭其實是個受害者?
不,他們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才不能讓她活下去。
而我眼前的這一位,他也是蕭家人,之前,他對鍾蕙蘭的事難道就一無所知麼?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那天那麼失常,他的反應平靜得讓人覺得好陌生。我隱隱覺得,他對鍾蕙蘭的一切,甚至是蕭府每一個角落發生的事,都瞭如指掌,當然,也包括我的一舉一動。那天晚上,我躺在他懷裡的時候,真的很想問問他,曉鶯到底什麼時候為他所用的,還是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人?
我現在想知道,在這出悲劇發生之前,他是否有能力阻止?
“你是想問鍾夫人和葉樓主的事?”他靜靜看了我一會兒道:“在你去找我之前就知道了。”
“所以,你本來是可以阻止的,但是你沒有。對於葉辰軒的獸行,你只是在冷眼旁觀。”我有些怒不可遏,聲音也陡然拔高。
屋內安靜得讓人喘不開氣來,初過只絞視著我不說話。我迎上他的目光,我和這個男人之間永遠隔著一層,我看他,永遠像是在隔紗觀月。此刻,我終於瞭解,這個人,他姓蕭,在他溫和美好的外表下,其實掩藏著一顆和蕭家其他人一樣冷漠的心。
“你似乎並不知道鍾蕙蘭到底是誰。”過了很久,初過澀然道。
我冷冷道:“鮮卑人又怎樣?都是父母親生的,鮮卑人也不是生來就得給漢人當牛做馬,他們的生命也沒有低賤如螻蟻。”
初過眉頭微蹙,靜靜地聽我發洩完,輕嘆道:“鮮于夫人也是鮮卑人。”
他這話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提到鮮于夫人?
我茫然許久,一個朦朧的輪廓在腦海中逐漸顯現。
炫)“她是獨孤的人?”
書)“是。”他踱步到紗窗下,負著手背對我緩緩道:“鍾夫人在被賣到蕭家之前曾經轉過好幾道手,最初賣她的人販子已經找不著了。那麼用心的謀算,只為以後在關鍵時刻,奮力一擊。她在蕭家隱忍這麼多年,也算難為她了。只可惜,她終究不過是一顆別人爭鼎天下的棋子。”
網)紗窗下潺潺的流水聲,和他的聲音一樣波瀾不驚,但我的內心卻無法平靜。
道元二載六月,嶽國皇帝獨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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