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1/4 頁)
“呦,謝純嬪娘娘了。”嬤嬤見錢眼開是必然的,對純嬪的恭敬有添了幾分:“娘娘您就放心吧,奴婢一準兒辦好。”
傅恆跟著朵瀾走進了長春宮,見庭院四處是紅豔豔的石榴,院子還有幾顆綴滿柿子的樹,不禁笑意濃稠。
彼時,蘭昕已經讓人準備好了茶點,就等著他來。算算日子,也有好些時候沒見到這個幼弟了,心中難免想念。看著朵瀾將人領上來,蘭昕才舒心一笑:“春和,怎麼來的這樣遲,可是讓長姐等了你許久呢。”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行過了禮,傅恆才走上近前脆朗的喚了一聲:“長姐。”
“知道你最喜歡芝麻糊,現磨的,快嚐嚐。”蘭昕關懷的語氣,十足十的呵護。好像無論怎麼疼惜,也不為過。
“還是長姐最惦記我。”傅恆落座,忙不迭就端起碗來:“好香。”
蘭昕滿目慈愛,看著他吃的津津有味,心也跟著暖和起來。“看你春風得意的樣子,是不是府中又添新人了?”
傅恆臉皮一緊,手上的動作也遲緩了半拍,一瞬間的凝滯跟著才笑道:“長姐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僅僅是以為他有些害臊才顯得那麼不自然,蘭昕溫和道:“無礙的,本宮也是希望你能多為咱們富察家開枝散葉。”
深吸了一口涼氣,傅恆忽然覺得長姐這句無心的話,令他倍感壓抑。倘若他心儀的女子不能為富察家開枝散葉那又當如何呢?僅僅是不能誕育子嗣也就罷了,如果這女子的存在,還會威脅到整個富察家族的命運,又當如何呢?
誰讓他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想什麼呢?”蘭昕見傅恆有些走神,柔聲問道。
“沒什麼。”傅恆哂笑道:“春和不過是在想,要是每天都能吃上一碗長姐準備的芝麻糊該有多好。”
蘭昕掩著唇瓣笑了起來:“你呀,永遠長不大似的。”
收起心底的不安與隱慮,傅恆靦腆笑道:“只要長姐疼惜春和,長不大又有何妨。”他的畏懼,並非來自自身的安慰,反而是怕自己禍連長姐。雖說貴妃皇后娘娘,已經是富察家無尚的榮耀了。
可誰敢說,榮耀的背後就是富貴榮華而不是懸崖絕壁?
“本宮怎麼會不疼你。”春和是蘭昕一手帶大的,對這個弟弟寵溺可謂甚篤。“本宮就是擔心,怕自己疼不到不用去疼的那一日。”
傅恆臉色一僵,連忙擱下手裡的芝麻糊,擔憂道:“長姐,是不是宮裡出了什麼事兒?”
蘭昕只是心底苦悶罷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順嘴說了這麼一句有些嚇人的話。見傅恆的臉色都變了,她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不是,宮裡雖說人心難測,可左不過來來去去都是些拈酸吃醋的事兒。本宮就是覺著有些心力憔悴,無礙的。”
傅恆看了一眼朵瀾,警惕的垂下頭去。
蘭昕明白他的意思,吩咐道:“朵瀾,你去拿些蓮蓉酥餅來。”
朵瀾記得小廚房沒有準備這樣糕點,皇后這麼說無非是想讓自己別急著進來。遂連忙福身,領著身邊的宮人一併退了下去。
“有什麼話要和長姐說?”蘭昕的聲音依然慈愛,對這個親手帶大的弟弟,怎麼疼惜都是不為過的。“現在已經沒有了旁人,你儘管說就是了。”
“弘晝哥……和親王來找過我。”傅恆隱約記得長姐未曾入寶親王府前,跟五阿哥弘晝私交是很好的。“雖然他並沒有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兒,可我始終覺著,與長姐有關。”
蘭昕擺一擺手,示意他別再說下去。“你有所不知,裕太妃已經得了皇上的恩旨,可以出宮入和親王府頤養天年。可就在這個時候,裕太妃忽然心悸症發作,直到此時依然昏迷不醒。”
頓了一頓,她才接著說道:“連裕太妃都知道,留在宮裡才是最好的去處,外人又何必去趟渾水。春和,咱們富察家族到了這一代,已經是恩寵無限了。積寵於身,等同於積怨於身,不曉得多少人巴望著咱們從雲端跌進谷底。本宮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入朝,兢兢業業的替皇上分憂。其餘的人與事,實在不需要去理會。”
“春和明白。”傅恆用力的點頭,卻從長姐若水的深瞳中,看見了滿滿當當的愁緒。宮裡的日子從來就不是好挨的。他替她心疼,卻恨自己非但幫不上忙,反而只會給她添亂,甚至……
傅恆不敢再想下去,復又端起芝麻糊,一勺一勺的往嘴裡填。口裡嗚嗚噥噥道:“真好吃。”
“你呀,後廚還多得是,別這麼狼吞虎嚥的,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