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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身邊伺候的小太監有二,王進保與李玉均貼身伺候著,無不周到。
弘曆閱完奏摺,心裡還有些未擱下的之事,正是關於弘晝與裕太妃。裕太妃伺候皇上的日子並不短,關乎自己的身世,或許她會知道些什麼。這麼一想,弘曆急急擬了一道聖旨,緊著讓李玉喚了蕭風進來,吩咐道:〃朕擬了一道聖旨,你即刻出宮一趟,送去和親王府。〃
〃皇上。〃蕭風有些遲疑:〃莫非是先帝靈前之事,皇上要責備和親王?〃
這正是弘曆最揪心的地方所在。弘晝雖然算不得精細之人,可這樣違背倫常之事,也並非他的心智。最為合理的解釋,便是有人暗中操縱一切,希望弘晝不要盡顯鋒芒。或許韜光隱晦才可保全性命。
此人未必就不是裕太妃。
長長一嘆,弘曆眉頭緊蹙,巍然道:〃先帝薨逝,皇帝陵修建的如何,乃國之第一重大要事。理應朕謹慎察看,躬親而往。可前朝政事繁重,朕實是分身乏術。由和親王弘晝替朕前往辦理,方才盡我二人為子之心。〃
蕭風起先憂慮的,則是皇上嫌惡了和親王,意欲怪罪。如此一聽,又著實擔憂和親王輕率毛躁,難免會壞事。遂問:〃皇上恕奴才多嘴,倘若王爺猶如靈前那般,豈非要辜負了您的一番苦心?且說,皇上您當真覺的王爺可代您親往視之?〃
弘曆眉頭一沉,疑惑的凝視著眼前的蕭風,總覺得他轉了性子。〃疑人勿用,用人不疑。朕自然是信弘晝的。卻是你,彷彿與府中不同了。〃
蕭風神色凝滯,正不知如何作答,踟躕間瞥見王進保躬身進來,忙轉口道:〃皇上,王公公來,想必有話回稟,奴才先行告退了。〃
弘曆不置一詞,算是默許。
王進保行了禮,畢恭畢敬道:〃皇上,內務府已經安收拾利索了各個宮苑,只待您擬定恩准即可遷宮。〃
〃也好。稍後大行皇帝入殮,梓宮移往雍和宮初祭,後宮合該冊封遷宮了。〃弘曆的腦海裡,首先浮現的,便是蘭昕端正賢惠的模樣,心底免不了湧起暖意。〃長春宮予皇后住著,最合適不過。〃
王進保聞言,喜上眉梢卻不諂媚:〃一年之計在於春,萬物復甦,新年伊始,全賴這一個‘春’字意頭好呢!皇上賜予長春宮給皇后居住,正可見綿綿春意,長盛不衰。是極好的兆頭。〃
弘曆並未理會王進保的說辭,只道:〃旁的宮苑,容朕再想一想。〃要想清楚的,並非宮苑這麼簡單,一眾女眷,誰當得起什麼位分,並非恩寵使然。亦牽扯到前朝政事,氏族間盤根錯節的利害關係。
在這樣一個權利更替之時,弘曆並不想冒險。況且先帝執政嚴苛,前朝許多不明朗因素。心中報復愈大,越得小心,慎之又慎的處理穩妥。“你且去吧,對旁人不要漏出風聲。”
王進保恭肅的點了點頭,沒有即刻退下去。心裡暗想,單單隻安排了皇后的住所,並沒顧及到其餘人的心思也罷了。畢竟皇后是正宮娘娘,又和皇上是真真兒的少年夫妻,難免厚待一些。但令人堪憂的則是,旁人妒忌事小,忘了真正的要緊事兒,可就不妙了。
察覺皇上的臉色有些陰沉,王進保本不想多生事端,畢竟才跟了新帝,一準兒也摸不透他的脾性。意欲告退,依然於心難安。只怕若是不給皇上提個醒,沒盡到奴才的本分,早晚被皇上責備是不盡心盡力的。
這麼一想,王進保又直起了身子,遲疑道:〃皇上似乎忘了一樁要緊事兒……皇太后晉封禮的吉日,似乎還未定下。〃
弘曆聞言,臉色倏變:〃太后為朕之心甚篤,豈可草草行冊封禮。必得囑咐內務府,由欽天監查實,擇一個最好的吉日方可。〃稍微一頓,弘曆緩和了臉色,寬和道:〃你既提起,就著你去督辦。切記,必不可馬虎敷衍。〃
〃。〃王進保頓時覺得皇上的心思不那麼簡單,慎之又慎的應下,匆匆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於皇上看不見的地方,他才敢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心裡一個勁兒的埋怨自己多事,怎麼就吃不準皇上的心思呢。
裡間,待到人退了下去,弘曆才慢慢站起了身子。一眼瞧出去,門外窗外處處皆是人影,裡三重外三重,勞勞將他困在了這一間小小的廂房之內。
王進保的話,無疑是給他提了個醒,往後,他再不是可以率性而為的寶親王了,而是受盡萬民敬仰的真龍天子。彷彿這天下,盡是他的,尊崇無限。
可反過來說,他卻不是自己了,而是必將以血肉融之軀扛起大清江山的天子。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多少人盯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