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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母家的東西,你何必惶恐不安呢?”
“臣妾哪裡有惶恐不安了。”黃蕊娥疑惑的盯著皇上手裡的賬冊,額頭、後心都沁出冷汗來。她並非想不到是什麼原因,當初購置大量的極品當門子,所費不菲,自己身邊根本沒有這麼多銀兩,都是與母家相商,由綢緞莊出資暗中託人購置的。
可為避免明眼人查出真相,賬冊上已經做了虧損的手腳。何況,為能順利的嫁禍給旁人,她可是破費了心裡,將普通的銀子,換成了官銀瞞天過海。誰讓陳青青的父親也是在朝為官的大臣。要拿的出手,就必然得都計算到。
這樣一想,黃蕊娥心裡有有些底氣了,這麼費工夫的事兒,並未曾在秀貴人有孕之處就預備妥當,而是經過月餘的準備才辦妥。皇后即便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分分豪豪都算計得到啊。何況物證是死的,人證也剩不下什麼,死無對證之事,料想皇后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沒有就最好不過了。”蘭昕扶了扶膝上的錦緞,正是鳳尾的彩繡,紋理順暢,顏色鮮亮,映著她芙蓉一般的面龐,紅彤彤的光彩,很是喜氣。
一小會兒的功夫,弘曆已經看出了端倪。“綢緞莊的生意慣常很好,卻在四月前忽然關張兩間,倒讓朕看不明白了。”目光鎖定儀嬪忽閃忽變的面龐,弘曆肅清道:“儀嬪你方才不是說,自家的祖業盡數交給了旁支的親戚打理麼?何以這賬冊上,還有你父加蓋的閱章?”
“做生意的事兒,臣妾雖然不懂,但盈虧其實由不得人。”黃蕊娥低眉順目,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慌亂無措,反而更加溫和的笑著:“畢竟家父替族人管理了綢緞莊些許年,自己不管了,經驗卻還在,時常過目賬冊,是習慣也是幫襯。”
蘭昕沒有皇上這麼好的興致,有功夫與儀嬪打啞謎,她端起蜜汁,輕淺的抿了一小口。不疾不徐道:“儀嬪誆人的功夫若認第二,滿後宮也找不出第一來了。”
不待儀嬪回嘴,蘭昕猛然質問:“綢緞莊結束生意之後,旋即有人拿著大批的官銀,入京託人購置當門子,而後請人加工成鎏金珠子送到宮裡來濫竽充數。殘害了秀貴人腹中的龍胎,使小公主早夭,儀嬪又想以何解釋,來誆騙皇上與本宮?”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黃蕊娥極不情願的屈膝跪地,臉色大變:“那當門子之事,罪婦陳氏已經承認了,皇上也下旨將她打入冷宮了。何以皇后娘娘現在才來責問臣妾,從頭到尾,這和臣妾有什麼關係?難道說綢緞莊的生意維繫不下去,關張之類的此等小事,臣妾也得要一早向皇后娘娘您請示麼?天災**,哪裡就能預料到了?”
“此等小事就不必稟告本宮了。”蘭昕轉了轉眸子,輕緩的笑道:“讓本宮憂心的則是,儀嬪你計算縝密,連綢緞莊關張也巧妙而合理。讓人滿懷猜忌,卻根本沒有切實證據。為此,你不必害怕本宮的疑心,更是以為本宮拿不住你的罪行。可惜啊,儀嬪你卻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兒算計不到。那便是最多變的人心。”
“人心使然,沒有什麼真相能藏住掖住。”說到這裡,蘭昕向弘曆請旨:“臣妾能否將相干的人等帶上殿來,由皇上當著儀嬪的面,逐一審問。”畢竟子嗣之事,關乎著皇家的顏面。蘭昕亦不想皇上太過為難。
“自然可以。”弘曆眉宇微擰:“皇后一向妥當,朕信得過你。”
簡短的一句話,卻比方才那一盞蜜汁更能溫潤人心。蘭昕從嘴裡甜到心裡,表情卻沒有一丁點兒的變化,只做自己當做之事:“薛貴寧,將人帶上來。”
與此同時,蘭昕生冷的瞥了儀嬪一眼,正色對弘曆細說:“皇上,您翻閱過賬務,也必然曉得此兩本賬冊均出自一人之後。那人便是綢緞莊的老掌櫃,錢守財。”
“既然如此,錢守財必然曉得其中的真偽,以及綢緞莊忽然結業的因由。”弘曆順著蘭昕的話,接著道:“將人帶上來,一問便知。”
“臣妾也是如此想,可惜,那錢守財於不久前暴斃而亡了。”蘭昕說這話的同時,目光狠辣且凌厲的對上儀嬪閃躲的眼眸:“不過皇上也可安心,錢守財死了,他的侄子還活著。賬務之事,他也曾暗中留心。”
黃蕊娥不願意相信,皇后所言是真的。可似乎也由不得她不信,正是這個時候,薛貴寧已經領著兩個人走了上來。其中之一,應當是錢守財的親侄子,而另一個看著眼生的,黃蕊娥卻猜不出他的身份了。
“草民錢俊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錢俊正是錢守財的侄子,他嚴肅而小心的跪下去,膝蓋才一沾到地,嘴上的話便憋不住了:”草民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