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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九載。我早已經當你是最知心的身邊兒人了。”
芷瀾滿心陰霾,隱隱覺得大事不好,可又不知該如何躲避,只得垂首不語,由著福晉來說。手心裡滿滿是汗,冷冷的,溼溼的,相當難受的滋味。
“若我沒有記錯,你今年該有二十五了!”蘭昕淡然的笑意,緩緩透出來,端起茉莉花茶徐徐吹了一口氣,才道:“我必不會虧待了你。託母家的幼弟傅恆,給你找了一戶商賈之家。為,正妻。”正妻兩個字,蘭昕咬的很重,似乎這樣才襯得上芷瀾的身份,亦叫她無從婉拒。“雖不是官宦之家,卻總算富庶,虧待不了你。也算是我這個當主子的一點心。”
仰起頭時,芷瀾雙眼沁滿熱淚,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福晉,她怎麼也沒想到,九年的隱忍與幫襯,還是得不到她的認可。非要這麼狠心麼?
“你不願意麼?”蘭昕斂住怒意,尚且平靜的問:“衣食無憂的日子,正妻的身份,究竟還有什麼讓你不滿足的?還是,你早已心有所屬,將滿腔情意私自交予旁人 ?'…3uww'”
忽然心慌的厲害,蘭昕很害怕從芷瀾口中聽見她不想聽見的答案,更怕她不說實話。經過了許這件事,她對芷瀾真正生了疑心,總覺得她暗中做了許多功夫,起了異心。之前無論芷瀾多麼刁蠻驕縱都好,總算沒有壞心思,可這會兒再看,蘭昕亦覺得難以忍受了。
芷瀾的雙眼淚光閃爍,她沒有料到一向識大體的福晉,竟然會這般讓她難堪。原來女子之間的怨妒,真的可以這樣深這樣的迫切,猶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瞬間將她燒成灰燼。終究不是長流的細水,溫和潤澤所能夠撲滅的。
“是的福晉。”芷瀾輕輕咬了咬下唇,聲調平和卻堅定:“奴婢不願意,亦不能嫁給富賈之家為妻。”刻意不給福晉說話的機會,芷瀾顧不得羞恥,鄭重道:“漫說是為妻了,即便是為妾侍,不入流的使喚丫頭亦不可。身子不是清白的,拿什麼給旁人 ?'…3uww'”
這話震得蘭昕一驚,險些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好半天的口麻舌木,她只能瞪著雙眼,一絲不錯的凝視著面前的芷瀾。心跳加劇,伴隨著揪心之痛,蘭昕發覺脊樑上的冷汗已經順著光滑的肌膚流淌下來,抑制不住的難受。“為何?”這是她下了好大決心,才問出口的兩個字。
“府中人人皆知,奴婢是陪伴著王爺一起長大的丫頭。因著這種情分,對奴婢多有忍讓,甚至尊敬。難道福晉您也以為只是這樣簡單麼?”芷瀾的唇角,忽然得意的勾了勾。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的同時,她眼中清楚的閃現了清凜的光。
“本福晉不知。”蘭昕將所有的怨懟沉積於胸,明知道芷瀾所指為何,卻依然鎮定又固執的追問:“不然還有什麼?”
芷瀾略有些窘迫,白皙的臉頰透出了紅暈,好似天邊的紅霞,美妙卻又來的突然。話說到這份兒上,再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她緩緩朝著福晉走了一步,端正的福了福身。復又對上蘭昕一雙含水的黑瞳,微笑道:“奴婢是熹貴妃娘娘為四爺弘曆,親擇的暖床婢。”
蘭昕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後腰正撞在了圓桌上。手裡的茶湯溢位來,不偏不倚的燙在了手,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她看見了芷瀾眼底,那凱旋一般的笑意,銳利的好像擦上了鴆毒的飛箭,直直的朝著她射過來,密密麻麻的數以萬千。
“奴婢一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是王爺的人了。”芷瀾語不驚人死不休,沉穩的說著藏在她身上的秘密:“人們都以為,富察格格才是王爺的第一個女人。說起來可笑,若非……又怎麼會輪到她呢。”若非什麼,是芷瀾不願啟齒的話。
那是熹貴妃的手段,亦是她最慘痛的命數。
心底的苦澀,漸漸的取代了她臉上的得意。芷瀾又福了福身,從容道:“福晉您不知道這些事兒,亦非府中的人刻意欺瞞。而是從皇上賜婚開始,王爺就離開了皇宮,有了自己的府邸。新園子的奴婢、小廝、隨從甚至守衛,一應皆是新人,沒有人知道宮裡發生過什麼。當然也就不會有人對您說出這樣的實情來。
奴婢也並非想說,關乎這樣尷尬的身份,倘若您不逼問,奴婢情願一世藏在自己心裡。可芷瀾畢竟與福晉您主僕一場,九年的恩情,叫奴婢如何能忘。未免鬧出笑話來,惹得王爺心煩,亦只能親口對您稟明實情。否則,王爺的顏面何存,誰會願意服侍自己的暖床婢,堂而皇之的成為別人的妻妾。”
言至於此,芷瀾輕柔的拂去臉上的淚痕,如舊道:“茉莉花茶福晉不喜歡,下回奴婢換旁的也就是了。可若是福晉不喜歡芷瀾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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