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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玥淡淡一笑,輕攬過我的腰,悄聲俯在我耳邊道,“溶兒,他喜歡你?”
“你胡說什麼?”我瞪著眼睛反駁著,莫名有點心虛。
“可惜,他這一生都不可能有心愛的人相伴左右。”
“為什麼?”
“他練的是‘天道無心’的內功,如果動情,就只有兩個結果。要麼自身走火入魔,性命堪憂;要麼斬情斷愛,殺了對方,自身方能續命。”重玥娓娓道來,“兩年前,我在揚州碰到他,他吐血如鬥,險些喪命。就是因為他的寵物小白虎,被他練功時失手打死,他心情難過所至。他身邊,連喜歡的寵物都留不住,又怎能留住心愛的人?”
重玥似嘆息似感慨,“象他這樣的聰明人,該知道輕重,越喜歡一個人,越要離對方遠遠的,免得傷人傷己。他要成為武林中震古爍今的第一人,有些東西就必須放棄。”
心念電轉,君行健曾說欠重玥一個人情,是否就是重玥在揚州救過他?而重玥,當初把我交給君行健軟禁,就是看中他沒有七情六慾,不會被俗世的任何名利人情打動?此時,重玥說這些話,是否在提醒我,要我自覺避開君行健?
表面故作不懂,我嘻嘻笑道,“好在你沒有練那個什麼‘天道無心’。”
重玥反握了我手,鄭重低語,“有溶兒在身邊,我就是世間最幸福的人了。”心好似沉浸在蜜中,甜絲絲的,我不由粲然一笑。
此後,我匆匆到大理寺獄外,吩咐威烈戰士急速去辦以下五件事。
第一,火速傳書告知各路人馬,我父親和四大將軍被重玥控制,要他們務必原地待命。
第二,郭儀率眾,趕去嘉猷門支援程懷金,一定要儘快掌控嘉猷門。
第三,立刻派人告知兵部侍郎戰君,要他偽造一份靈州的八百里加急文書,就說突厥大軍已於九月初四,進犯邊境;再以兵部名義送呈兵部尚書王佐,要王佐即刻進宮覲見皇上。
第四,傳書威烈軍留守駐地的人馬,派三百人立刻把衛涵卿帶到玄武門。
第五,傳書宮中水貴妃,要她今夜扮做什麼都不知道,裝聾作啞即可。
縱身上馬,懷中玉佩驀地滑落,我急忙撈起。
涓涓月華下,我這才注意到,碧玉上墨色小篆清楚寫著“撫琴自成歡”,顯然不是君行健隨身帶的寫有“橫劍以絕塵”的那個,而是與它配對的那一塊。
玉,彷彿尚蘊含著君行健的溫度,觸手生溫,清潤宜人。他臨別時意味深長的一抹笑,恍惚再現眼前,不覺深深烙在心上,頑固任性的要我記著這個人。
40、兵諫
亥時二刻,立馬玄武門。
夜空下,猩紅一片的宮牆城樓,峨然高聳。隋朝的大興宮,經歷幾許風雨,幾許浮華,變遷為大唐的太極宮,依然莊嚴肅穆,富麗華美。
“昔日隋煬帝楊廣驕奢荒淫、縱慾無度,至死也沒料到取代他掌控天下的,會是我太原李家。”太陽穴無規則的狂跳,迷濛中,有個醇厚男聲在四周飄遊,“可笑的是,許多年後,我同樣沒想到,大唐江山會落在區區一個武才人手中,甚至,李家宗室數百人盡死於她手。小媚兒,如果可以,我寧可你不回去……”
無邊黑暗中,我似乎看到高大英挺的李世民,目若朗星的直視著我。
武才人是誰?與我何干?為什麼我會時常聽到那聲音?我只在玲瓏閣見過李世民的畫像呀,為何能如此真切的看到李世民本人?熟悉又陌生的,在身畔飄忽不定,想捉住,它偏偏閃電般溜走,是我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嗎?
莫非——是玄武門之變?是玄武門之變……是玄武門之變!
清涼秋風撲面,我搖搖頭,嘲笑自己的猶疑多心。不過是偶爾冒出來的幾句怪話,不會左右我的決定。今夜我要的,是父親他們和十萬將士全身而退。而至高皇權,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很快,程懷金在嘉猷門的捷報傳來,我悄然入大內。經望雲亭,過月華門,一步步逼近兩儀殿。耳際,迴響著眾將士對我的絕對信任——“我等願追隨少將軍左右,誓死遵從少將軍的任何決定。”
驕矜一笑,我命由我不由人……我命由我不由天……所有事宜已傳令十萬將士重新準備,我相信,只要上下團結,眾志成城,天下沒人能阻擋威烈軍的腳步。
“臣水溶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推門進去,對正摟著張婕妤飲酒的李建成行叩拜大禮,我恭敬之極。
“——好、好、水家果真是要造反。”李建成驚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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