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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兮看著述律平笑道:“皇后,其實質古公主才五、六歲而已呀。”
述律平輕‘恩’了一聲點點頭,卻挑眉道:“只要不是襁褓的嬰孩兒,便就都要開始擔著自己的責任。”說著,又抿了絲笑說,“今日皇上已經同各大臣商議了,質古以後除了是公主以外,還是我契丹國的奧姑。”
關於‘奧姑’,奴兮是知道一點的。‘奧姑’一般都是由貴族女性擔任的,有點類似神女的性質。這個時候的契丹是信奉薩滿教的,薩滿的巫師一般就是由女性擔任。而質古,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薩滿巫師了。
奴兮笑著看了看質古,又看著述律平道:“公主一定會很好的完成她的職責。”
聞言述律平抿嘴輕笑了笑,卻並不說話,眼睛半合著,把眸子裡流動的情緒將將好遮住。
又坐了坐,奴兮方才起身告退,述律平輕抬眼看了看奴兮,然後揮揮手,又閉上眼睛。
奴兮卻只覺後脊發涼,剛剛那一眼好像風輕雲淡的,卻明明能感覺到颶風來臨前的壓抑和逼厭。
宮裡所有人都說著,皇上皇后待奴兮如何如何的好,卻只有奴兮自己知道,深埋在心裡的恐懼不安。
剛走到耶律李胡的院子,便聽見奴才的求饒聲。
奴兮連連便走進去,見平日裡耶律李胡的貼身小廝正顫巍的跪在地上。
“這是怎麼了?”
聞聲耶律李胡抬眼看了看,見是奴兮,抿了抿嘴道:“李胡答應過額格齊不隨便處罰下人,這些年李胡也一直這麼做,就算有時候很生氣,我也頂多罰他們幾頓鞭子。可是,今日這人,非死不可。”
奴兮一怔,疑惑道:“為何?”
耶律李胡卻猛的踹了那小廝一腳,力道之大把那小廝踹到了一邊趴著:“你自己告訴額格齊!”
那小廝一愣,卻突然往奴兮這邊跪著爬過來,邊爬邊說著什麼。語言環境如此,奴兮已能聽懂些契丹話,只是不會說、寫。聽出那小廝是在向自己求救,奴兮蹙了蹙眉,終是不忍,怎麼說他這條命也是五年前自己從皇后那裡救回來的,雖說皇后並不是因為自己的求情才放他,但好歹自己也出過力。況且現在情況未明。
這麼想著,奴兮便伸手準備扶起男子,誰承想那小廝竟一蹴而起,也不知從哪裡拿出了匕首,就勢把自己給要挾了。
耶律李胡一驚,臉上明顯是壓抑的慌亂神色。
院子四周站著的守衛、丫鬟、小廝也都瞬時亂作一團。守衛們拿起長刀把男子連同著奴兮團團圍住。
耶律李胡連連走近,朝著小廝喊。奴兮聽出來,他是要那小廝不要傷了自己。
那小廝又說了些什麼保命的話,耶律李胡都連連點頭答應。
奴兮卻蹙了眉,生平第一次這樣被赤裸裸的拿來當人質,生命這麼被動的被威脅的感覺實在不好。
瞥眼見那威脅自己的小廝也是滿臉的惶恐之色,奴兮不禁心裡只搖頭,如此膽量,註定做不成什麼事。
想著,奴兮突然偏頭對著身邊要挾自己的男子嫵媚一笑,柔聲道:“你可知道,隨便威脅一個女人,可是犯了大錯。”
剛說完,男子張嘴想說閉嘴,嘴卻張到一半,生生的凝住了。他喉嚨裡,已是奴兮原本別在發上的簪子。
看著男子從自己身邊倒下,奴兮挑了絲笑又說:“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一個女人身上能有多少件致命的利器。”說完,奴兮別過去,不願也不敢再看男子的臉,他眼裡的那種不敢置信,像極了多少年前那夜的那個男子。
這是第二次殺人,為了自己殺人。
奴兮突然訝異於自己的平靜,完全沒有了第一次的那種不安和恐懼。身心,都已經像極了一個冷血無情之人。不禁安慰自己,肯定是因為面對的人不一樣,前一個是相信自己卻被自己殺死,這一個是想要自己的命,自己,只是自衛而已。
這麼想著,卻仍是不敢再看那人半分。
兩邊的守衛震驚一秒之後,便馬上把男子的屍體拖走。
突然瞥眼見耶律李胡一臉的驚訝,奴兮心裡一顫,想著耶律李胡可能會就此疏遠自己吧。
可還是看著耶律李胡擠了絲笑。耶律李胡也慢慢上前,盯著奴兮半響,卻突然笑道:“額格齊不愧是我李胡的額格齊!”
奴兮一下愣住,心下,卻還是稍稍釋然了些。
坐著喝了幾口熱茶,才覺得舒服了些,奴兮不禁問起:“他不是從小服侍三皇子的嗎?怎麼會這樣,到底是犯了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