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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略是擔忱看了兩人一眼,叮囑道:“小心著點。”
奴兮笑著點點頭,便隨著項戎走了。
因為要避開城門的守衛,項戎便帶著奴兮走山路偷偷的繞了過去。
前幾天下過雨,近幾日的天氣又一直有些陰沉。
林間的小路,便泥濘的有些難走。
太陽已經斜斜的快要落下了,餘輝照應著,到處都是橙黃的一片,泛著微微的紅色。
走了會兒,前面隱隱有個人的影子,身姿若神將挺撥,他面朝夕陽而立,奴兮只能看到他的三分之一的側臉,在夕陽的餘輝下,安靜的讓人有些心疼。
他身後是一匹黑色的戰馬,馬身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卻絲毫不減它的雅姿。
似是聞到了氣味,黑馬轉身往來人的地方看了看,然後低低的嘶吼了一聲。
聞聲男子也轉過頭,夕陽的金光照在他沉黑的眸子裡,說不出的妖冶。
他繼而抿嘴一笑,笑容在眼睛裡盪漾,把一片金光打亂成一點一點的閃亮。
不自覺的好像加快了腳步。
看著前面石敬瑭的身影,曾經那個溫柔如玉的名喚蕭寄月的男子,暗夜牽馬在城外等著自己的模樣,突然毫無徵兆的撞進腦裡。
腳下一滯,再定眼看時,已到了石敬瑭的身邊。
黑馬親暱的在奴兮身上蹭了蹭,奴兮笑了笑,伸手撫上黑馬:“耳還是像以前一樣呢。”
戰耳像是聽懂一般,又低低的嘶鳴了兩聲。
石敬瑭攔腰一把抱起奴兮放在戰耳身上:“找個安全的地方。”
奴兮一愣,看了看項戎。
項戎抿嘴笑道:“我會跟上的。”
石敬瑭也一躍上馬,看了看項戎,便策馬走了。
不知道多少年了。
記得第一次這般與石敬瑭共乘一騎的時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的,就想發生在前世。
戰耳終於還是老了,跑了一段之後,便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奴兮撫了撫戰耳轉身看著石敬瑭:“就在這裡吧,已經離東丹皇宮很遠了。”
石敬瑭四周看了看,然後依言停了下來。
太陽最後一絲光線已經落下去了。
月亮升空,光影朦朧。
“我已經讓二弟找了一處閒散的地方,你不要再回洛陽了。”
奴兮抿了抿嘴看向石敬瑭:“耶律倍會去唐土的。”
石敬瑭微蹙了眉:“已經半年了,他若是想去,早就隨你一起去了。”
“那是因為一直沒有契機,眼看這樣的機會就要來了。”
石敬瑭默了片刻,扳過奴兮讓她看向自己:“你做事永遠不分輕重,難道你真的不把你的命當命嗎?!”
奴兮一怔呀想開口,石敬瑭又道:“我要你答應我,這次一定不要再冒險了!”
“……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石敬瑭一斂眸想拒絕,卻見奴兮一臉懇求又倔強的模樣,終是嘆了口氣:“就一個月,一個月後,他若是還不肯去洛陽,你一定要走。這東丹國像洛陽一樣,與你而言,都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看著石敬瑭的樣子,奴兮突然一笑,然後溫順的點了點頭。
身後的戰耳也仰頭啼叫了聲。
奴兮笑著撫上戰耳,它身上那道傷口雖然已經結了厚厚的疤,卻還是能看出很深。
感覺到奴兮扶著自己的傷口,戰耳前蹄一直輕輕的來回動著,嘴裡時不時的發出低低的嘶叫,頭也一直蹭著奴兮。像極了一個小孩子橄嬌的模樣。
看著奴兮扶戰耳的傷,石敬瑭抿嘴笑了笑:“若不是戰耳,這一刀就砍在我心口上了。”
奴兮猛的一滯,正放在傷口上的手好像都微微的有些顫抖。
這樣的傷口,奴兮無法想象,若是在石敬瑭身上……
沉默半響,奴兮突然伸手從衣襟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荷包遞給石敬瑭。
石敬瑭疑惑了會兒伸手接過,荷包上還有女子柔軟的溫度。
開啟荷包,石敬瑭不禁蹙了蹙眉:“這不是我送給你的平安符嗎?!”
奴兮點點頭:“我覺得你比我更需要。”
石敬瑭笑著看了奴兮一眼:“一點心意都沒有,那我送你再送給我?!我不要。”說著又把荷包塞回奴兮手裡。
奴兮一蹙眉,瞪了眼石敬瑭。頓了頓,伸手拿出袖裡的匕首害斷了披散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