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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饒是如此,弘暉的落水真相,仍是不明不白的——在那拉氏眼裡是不明不白的。但是種種儉都表明,他確實是自己不小心,才會落入水中。或許是為了賞魚,或許是為了其他什麼的,人們不得而知。因為,他從被救起到現在已經三天了,仍還未清醒過。
最後,還是胤禛的出面,才阻止了那拉氏將事情繼續‘瘋狂’的牽連盤查下去⌒時候,真的不得不感慨,做母親的,為了孩子,真的是什麼瘋狂的事都做的出來!然後,瘋狂過後,冷靜下來的那拉氏平日裡除了照顧孩子以外,便是十分虔誠的跪在佛堂,為孩子乞求神靈的庇。
可是弘暉的情況卻越來越不容樂觀:京城的大夫對弘暉的病都束手無策,請來了宮中的太醫亦是如此,甚至連胤禛專門請旨傳來的宮中太醫院院正,都是整日愁眉苦臉的樣子。這樣的場景,不會沒有人預感得出即將發生什麼事,是人們都不願去承認罷了。
而聽晗這三天來,除了最初有去探望過弘暉外,其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的院落裡替弘暉抄著祈福的經文。
不是裝樣子,不是討好誰,是心裡難受。
明知道那生命絕對撐不過這六月,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消逝。然後在他病危的時候虛假的安慰著他的父母說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活,很殘忍……但歷史就是這樣殘忍,弘暉是那樣可愛聰明的一個孩子啊!
所以。聽晗不想去做那安慰地活計。她也說不出什麼安慰地話來。因為。她知道結局。她選擇以她地方式。宣洩內心地壓抑—即將往生地孩子。提前做著死後超度地準備——那拉氏是祈禱孩子生。聽晗卻是祈禱著孩子死後……如果。這世界上真有神佛地話。請接納弘暉。讓他生前少受些苦。死後。請讓他在天上。可以得到人間未得到、未享受完地幸福!聽晗邊抄著經文∵在內心衷心地祈禱著。
轉眼又過了一日。六月初六。六六大順原本是很吉利地數字。但此刻於貝勒府顯得有些刺眼。因為府上地大阿哥雖從初五開始便進入彌留之際。可誰也不曾想過。初六一早。竟這麼 快‘炫’‘書’‘網’就這樣去了!
府裡一時有些亂。
弘暉走地時候。素來以勤政著稱地胤禛—了不落人口實恰好地上朝去了。那拉氏悲痛欲絕。死抱住弘暉地屍首哭了好一陣子。拉都拉不開。幸虧最後體力不支地暈厥了過去。眾人才得以接近弘暉。
好在李氏嫁入貝勒府已然多時。是見過大場面地人。在府中有足夠威信。加上聽晗雖然身懷六甲。卻依舊能冷靜地以身份震懾住眾人。場面倒也慢慢地被壓了下來。
弘暉地這次事件聽晗曾懷疑過李氏∠竟府中若是沒了皇長子。那麼她地孩子……可轉念一想又不大可能。如果她要這麼做∪前就有很多很多地機會。何必等到孩子八歲?尤其是她近年來明顯不如從前那般得寵了。她若真這麼做◎一失手。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慢慢地聽晗打消了這個懷疑地念頭。不想再去糾結過多地是與非∠竟不管前因如何。弘暉都註定逃不過這一劫地。人都死了。再追究那麼多。也沒有什麼意義。再說要懷疑。如果連孩子地母親都決定相信李氏地沒有去懷疑她地話。她這個旁人又有什麼資格去質疑什麼?
在胤禛接到訊息匆忙趕回來的時候,府中一切基本上已經歸為‘平靜’了。該真哭的真哭,該假悲傷的假悲傷,該貌麼的貌麼,顯得有條不紊的。
胤禛沒有眼淚,以他的個性絕不可能在這樣公開的場合落下淚水。只除了,孝懿走的時候……一想起孝懿,聽晗的心就隱隱的疼。那個在這世上唯一掏心掏肺,用盡一切力氣一切愛去待他們兩個人的人啊!
胤禛只是那樣握緊了雙拳,神情哀慼,然後死死的,死死的盯住尚未封棺,宛如熟睡了一般的弘暉,不願移開……僅此而已。
但是個人都能感受得到他內心的悲痛絕不亞於那拉氏。那是他的嫡長子,他傾注了最多關心、關愛的孩子。如今,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沒了,他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著∪其是還聽說,孩子臨終的時候曾迷糊的醒過一回,口中直念著:“阿瑪!額娘!阿瑪……”
那拉氏還能用哭,用暈厥,用呼喊來宣洩自己內心的悲痛,他呢?他什麼都不可以……他只能故作堅強。
聽晗很想上前去勸些什麼的,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這是他被磨練出來的性格,他必須要隱忍,哪怕再傷心,都得隱忍!至少在人前,他必須如此……
聽晗想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以他現在的情況,也聽不進什麼勸解的話,就先讓他以他自己的方式去悲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