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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們,人們都知道簡親王家的二公子身子不便,由大哥代為行禮這倒也沒什麼不對的,只是沒想到,新娘子卻是個有個性的,僵在府門外不肯下轎,一時間便議論紛紛起來。
錦娘也知道這樣僵著不好,但她就是不願在新婚之日由另外的男人代替自己的丈夫與自己行禮,沉了聲,對那隻手的主人道:“請大伯讓奴家的夫君親自來。”
冷華堂聽了怔了怔,沒想到這個新進門的弟妹會在進門的第一天就給自己一個難堪,不由氣惱地收了手,正要說什麼,就聽身後有人道:“讓開,我自己來。”
冷華庭坐在輪椅上,自己推著過來了,看熱鬧的人群立即便鴉雀無聲,整個場面靜了下來,簡親王二公子很少出門,很多人從沒見到過他,今日一見,都傻了眼,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那個坐在輪椅上緩緩過來的絕色公子。
好半晌,人群裡才有人說了句:“真的太美了。”
“好可惜啊,是個殘疾,不然,這京城裡,怕是沒有哪位公子能比得過這位二爺吧。”
“就是萬花樓裡的花魁娘子,也比不過這位二爺啊,太……太美了,若是個女子,怕是要顛倒眾生了。”
“呀,二爺這麼……美,那得什麼樣的娘子才能配得上二爺?”
這些議論無一遺漏地落入冷華庭的耳朵裡,他熟練地推著輪椅,一雙剪水雙瞳如墨般漆黑髮亮,純淨而不含半點雜質,他慢慢地,隨意地看向人群。
那些正在議論著的人一觸到這樣純淨如孩童般的眼神,立即噤了聲,還想再說些什麼的,也不好再說下去了。
錦娘靜靜地坐在轎子裡等著,終於,又有一隻修長白晰的手伸進了轎門,就那樣無聲無息,緩緩地伸了進來,似乎在邀請她。
錦娘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也緩緩地將自己的小手放進那隻大手裡,溫暖而乾燥,有種厚實感,握住後,並沒怎麼用力,卻讓錦娘惶惶不安的心得到了安撫,腦子裡不經意便想起前世最愛唱的一首老歌:《牽手》,也許牽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許有了伴的路,今生還會更忙碌。
再世為人,雖然禮教森嚴,但錦娘還是憧憬著能找到自己所愛的那一半,能與他相親相愛共渡一生,這個正在牽自己手的人,會是今生的那一半嗎?
提了裙,在那隻手的牽引下,下了轎,冷華庭一直沒有鬆開她的手,一邊的喜娘看著便有些急,按禮制,新娘下了轎後,由喜娘扶進去,得踩碎瓦,跨火盆啊,但這兩位仍是牽著,這……這算什麼事啊?
簡親王府今日也是高朋滿座,喜樂齊鳴,鞭炮震天的響,簡親王和王妃兩人滿臉喜氣地坐在正堂裡等著一對新人進門。
王妃心裡有些著急,先前也是與王爺商量好了的,庭兒自小便不願與陌生人打交道,自尊心又重,更不喜歡很多人看見他的腿疾,所以才讓世子替了庭兒去踢轎門,接新娘子下轎啊,可是,沒想到,新媳婦竟然不肯讓世子替……
而從來不願坐在輪椅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的庭兒竟然就依了新媳婦……
一坐一站的兩個人,終於進了大堂,滿堂的賓客便全將目光投到兩個新人身上,眾目睽睽之下,冷華庭耳根終於開始發紅,微羞著不太敢看四周的人群,手裡牽著紅綢的一頭,卻並未鬆開,在心底裡把錦娘罵了一百遍,不過是些虛頭巴腦的儀式而已,那死丫頭竟然非逼他親自來完成。
可是,心裡的某處卻還是在她拒絕牽大哥的手時,湧進一絲甜意。只是,這冗長的婚禮儀式太久了啊,而且,還被那樣多人像看猴把戲似地盯著看,心裡真的很不爽啊。
但再不想,他還是難得老實地跟她正經地拜了天地,錦娘被喜娘送進洞房後,冷華庭才有了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錦娘其實也是累得不行了,早上又起得早,這會子坐在新房裡,就有些昏昏欲睡,但新郎還沒有來給她揭頭蓋,她不能就睡,好在秀姑終於跟了過來,陪在她身邊,屋裡還有兩位喜娘,秀姑忙拿著早就準備好的荷包打了賞。
那兩個喜婆又說了很多吉祥話兒,才退了出去。
秀姑便趁機塞了幾塊點心給錦娘,錦娘一天算得上是粒米未進,快餓死了,新嫁娘是不能吃東西的,就是手裡拿著的那個蘋果也是隻能看不能吃,秀姑最是懂錦孃的,所以,這會子屋裡只剩她們兩時,她便拿了東西往錦娘口裡塞,卻不允許她自己揭下蓋頭。
錦娘看秀姑一點一點拿得慢,乾脆端了個點心盤子放在膝蓋上,自己吃,很香很酥的龍捲酥,裡面有蓮容和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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