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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語鳥……明明是她自己主動說要幫我做條絹子的,現在說來倒好像是我苦苦哀求她似的。姐姐我六歲就開始住校生活,六年級常常在自己的被褥、衣物上繡個名字做記號了,十六歲時還在洋裁店打過幾天工,刺繡上好歹也學了些皮毛……
她見我齜牙咧嘴頗為不服的樣子,又笑了一回,一面針走如飛地對付手上的活計,一面提醒我道:
“不記得了?那回你繡了個荷包,薈芸軒裡竟沒人猜得出繡的是個什麼東西,你惱得幾日都不理人……最後啊,還是大少爺聰明,到底猜出了謎底~還寶貝似的收了去……呵呵……”
“是個什麼東西??”汗死了,原來知秋這方面比我還菜啊……
繡個東西出來居然沒人認得,我都沒做過這麼暈菜的事!!聽宜夏著重念那句“什麼東西”時真是壓了一肚子笑意,我竟有一種想撞牆的衝動……
她漂亮地將線尾打了個結,用小剪子剪了多餘部分,絹子終於搞定了……
“不過,我還真不記得你當年繡了個什麼東西了……”她笑著把作品遞給我,開始拾掇針線,“那個…什麼…實在是長得太奇 怪{炫;書;網了……”她搖搖頭,見我正怒視著某人,忙斟酌了一下用詞,一面又笑。“那時你就這表情……咦,你自己也不記得是什麼了嗎?”
我?我記得個鬼!!什麼猴年馬月的事,那時我還沒穿過來啊,好不好!!
“小姐該起了吧……她夜裡定睡得不塌實,眼圈都�恕��彼��矣行┠樟耍�Σ碸�疤庹��饋�
怪道如月這幾日總沒精神,想來是天太熱,夜裡難以入睡,白日裡又補眠不足,才短了睡眠。深表理解……
在校時,我們哪個不是一年到頭睡眠不足的,上課打個盹啥的都是可以諒解的,只要不講夢話、不打胡嚕、不夢遊就行了……
宜夏拍拍衣裙起身,拉著我的手一努嘴道:“愣著作甚,走吧。”
如月的寢房一如往常的寂靜,沉水香嫋嫋的白煙從桌上的小鼎中徐徐逸出,室內幽涼如雪洞一般。床上的被褥齊整得放於一側,臥室的主人卻不知所蹤。
我與宜夏直走到前院才找到如月,見她正坐在院中最大的一棵桂樹下,倚著七絃琴出神。我和宜夏都是一愣,自進宮以後我們再沒聽如月彈過那張琴――就是元澈他們也無緣做一回知音人。
“小姐好興致啊~~”宜夏嘟著嘴上前推了推如月道:“自個兒受用這琴聲,也不叫上咱們!”
“小蹄子~就你怨氣多……”如月聞言笑著在她圓嘟嘟的臉蛋上擰了一把,立起身來整了整衣裙“多日不練,手上都生疏了……只怕都不入你們的耳呢……”
“怎麼會呢……”我亦笑,京中誰人不知柳二小姐琴畫雙絕,與當年柳大小姐的柳書洞簫有得一拼。
只是奇 怪{炫;書;網如月從未在外人面前撫過這張七絃鳳尾琴……
“不早了,是時候吃晚飯了……”我的胃又開始告急了,也不等如月指示,抱了琴就往屋裡奔。兩人的笑聲從我腦後傳來,我忽覺渾身一寒,眼皮不由自主連連跳了好幾下。
晚餐十分豐盛,盡是我素日喜 歡'炫。書。網'的菜蔬,但莫名的我忽然失了食慾,才吃了兩口芙蓉蛋,便如吞了兩鍋沙鍋飯一樣撐得慌。更奇的是,眼皮從抱起七絃琴那一刻起就一直跳個不停,心裡惶惶的,一絲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頭昏昏沉沉的,實在沒了胃口,只想趕緊回到自己的小屋,關緊門窗好好睡上一覺……
我託著頭皺緊了眉頭,才擱下了筷子,就見如月與宜夏幾乎同時都看向我,彷彿看到什麼稀罕東西似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可能點心吃太多,存食了~堵得慌……”手無意識地撥弄著筷子,尋思著找個什麼理由提早離席去休息……
“既然身體不適,就先下去歇著吧。”不愧是如月姐姐,一眼就看出我想什麼了。我趕緊道了聲謝,強壓著胸中陣陣不適退出如月的寢房。
出了垂花門,不由一怔。
又是這條遊廊。
我心中惴惴不安,不能抑止地想起夢中的情景,天色也是這樣暗得異樣,冗長的遊廊在昏暗的燈光下似乎看不到盡頭。胸中的寒意未消散,有些刻意地觀察著四周,熟悉的庭院似乎並沒有任何不妥。且走且仔細打量著兩側的宮燈,每一個都是鳳頭紋加硃紅流蘇的――也與夢中的不同,這才略覺安心,腳步也緩了許多。然而沒走多久,一絲不安又湧上我心頭,總覺得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