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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讓他散了大半。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僅這凌雲山莊就佔地百畝,徑深路幽,樓高閣眾。
只是石波清看到的卻是一片焦土,空氣裡猶自瀰漫著一股濃郁的硫磺的味道。
初見此景,石波清一驚,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千里迢迢,他一路上奮馬飛奔,幾乎沒有睡過什麼覺,神志難免有些恍惚。
可這不是夢,夢裡怎麼會有痛?這麼尖銳、這麼猛烈的痛。痛徹心肺。
他聰明一世,但卻沒有想到、沒有料到這樣一個結局?
怎麼會這樣?
怎麼能這樣?
怎麼可能是這樣?
論武,肖雲天與當年的一代奇俠唐驚天並列,號稱“忠義兩重天”。就算烈馬堂從沒敗過的老大冷獨孤親自動手,也末必有什麼勝算。
論智,肖雲長聚眾人所長,在八卦陣的基礎上推陳出新,創出以七情喜、怒、哀、懼、愛、惡、欲為門,封迷六慾生、死、耳、目、口、鼻的巔峰之作,七情陣。
也許,正是因為他才高、藝強、志遠,才會招人所嫉,才會成為烈馬堂的眼中釘。
只是這樣一個人怎麼說敗就敗了?
石波清踉踉蹌蹌向深處走去,越走越心寒,越看越悲憤。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有些未倒的殘垣上濺滿了鮮血,記述著這屠殺的慘烈。
凌雲山莊近千人,竟無一個活口。
在廢墟中,石波清看見一隻手從倒塌的斷梁下伸出來,象要抓住什麼,又象是對天吶喊。
石波清心裡又怕又盼,既盼望能夠看到義父,又怕真的見到他的屍骸。一時五味交織,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只是晚來早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他終於見到了肖雲天。肖雲天渾身是血,躺在焦士中,一雙虎口圓睜,眼神悲憤而又不甘。
石波清渾身顫抖著,叫了一聲“義父”。他心裡還有一絲僥倖,希望肖雲天還能回頭再看看他。
可是馬上,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肖雲天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他是真的死了。
死人是沒有感覺的。
石波清有。他憤慨、悲傷,只想仰天大吼。
只是這時,他忽然聽見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起初,象雨點。
但漸漸近了,清唽了。是棍子,是幾十條棍子落在地上的聲音。
來人了。
來的是什麼人?
他們要幹什麼?
石波清沒有抬頭,他心裡有一股火卻無處宣:洩。
一個人大叫起來:“肖長老,他殺了肖長老!”
幾個人影立即撲了上來,石波清抬起頭雙眼血紅,衝了上去撞飛一人,又返身一肘擊倒一人,還要動手,卻聽一個朗聲道:“住手!這位兄弟,你可是石公子?”
石波清這才回過神,這才清醒過來。
只見面前站了一排衣衫襤褸的乞丐,正中一人,面容似曾相識。
那人見他沒有否認,鬆了一口氣道:“在下向定,是丐幫塞北分舵的舵主。你我七年前曾經有一面之緣,那時你還年少。多年不見,相貌有生疏了,才導致這場誤會。”
丐幫雖遍佈天下,但勢力以中原為主,這塞外的分舵實力卻極為單薄。若不是有肖雲天一力擔當,恐怕早就被烈馬堂滅了。
“你們是什麼時候聽說凌雲山莊出事的?”
“昨夜。”向定面有羞愧之色,烈馬堂欲謀凌雲山莊,其實他是早就知道的。昨夜聽到訊息時,他也並未放在心上。想那凌雲山莊機關密佈,料來不會出什麼事。還有一則,他心裡清楚自己的份量,就算來,恐怕也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他心裡還有一樁顧忌,怕是夜深人雜,萬一烈馬堂利用他們開路,避開七情陣。那麼不是幫人,而是害人了。
只是他沒想到凌雲山莊一夜間便面目全非。
他亦沒想到,這次襲擊居然還有霹靂堂的參與。
烈馬堂再加上霹靂堂,這兩大勢力恐怕是任何人都難以匹敵的吧。
只是在危急的時刻,在肖長老最需援手的時候,他卻沒能來。
他心裡內疚,面有愧色。
石波清只掃了一眼,便看透他所思所想,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自責。這一役烈馬堂謀策已久,其實真正破了凌雲山莊的,並不是霹靂堂。所以即便你們咋夜也趕來,也根本無濟於事。”
“不是霹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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