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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中,又怎麼會與老夫沒有干係。而我華佗門中人,又怎可不知醫者逆天的道理?”華八對“逆天”兩字的執著超過了李亞峰的預料,華八簡直就沒有把話停下的意思,“賢侄之所以不能明瞭醫者之心是為逆天的道理,應是賢侄過於注重博採眾家之長而忘了以心眼觀世。所謂五色令人迷,五音令人聾,就是這個道理。賢侄應是讀過《列子》的,適才在谷外,老夫曾說過列禦寇此人言多無稽,賢侄可知是何故?”
“靠,你問我我問誰?”
“列子云:可以生而生,天福也;可以死而死,天福也。可以生而不生,天罰也;可以死而不死,天罰也。可以生,可以死,得生得死有矣;不可以生,不可以死,或死或生,有矣。然而生生死死,非物非我,皆命也,智之所無柰何。故曰,窈然無際,天道自會,漠然無分,天道自運。天地不能犯,聖智不能幹,鬼魅不能欺。自然者,默之成之,平之寧之,將之迎之。”
李亞峰一吐舌頭:這老傢伙還真有兩下子,連《列子》這種東西都能張口就來。不過這也沒什麼啦,要是華八也練過通慧功的話,會背書不奇怪,要是不會背才有問題。再說,這一段列子論生死和天道的議論確實精彩,自己在散文裡也引用過,沒輸給他。
背了一段,華八停了停,又續道,“列禦寇此語可謂無稽之尤,生死大道,誠然在乎天命,然天命常令應生者不生,應死者不死,是故有替天行道之語;而替天行道,所行者為天命耶?亦或人命耶?天無道,人有情,故恃人智而勝天道,乃醫者之本,是非自然,是逆天。天道自會,而我以情理之;天道自運,而我以智幹之。憑我一心逆天,生死由我,是我醫道!”說到激烈處,華八聲色俱厲。
“是啊是啊,聽你這麼一說,倒真是那麼一回事。”李亞峰在一邊被華八的神色嚇得呆了,對華八的慷慨陳詞反倒不怎麼放在心上,本著“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的原則,李亞峰連聲附和。心裡又嘀咕著:“‘天道自會,而我以情理之;天道自運,而我以智幹之’?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而華八見李亞峰服了軟,自己不好意思起來,喃喃道,“賢侄明白就好,否則,我華佗門道統也不能隨便亂傳。”
“靠,誰希罕!”李亞峰這一句話是在心裡說的,他對自己的處境越來越瞭解了:這個地方神鬼不知,就是讓華八殺了滅口也沒處伸冤,如果把眼前的怪物惹火了,看他剛才的神氣,會出現什麼結果真的很難預料。
“你不是說來了這裡就讓我相信你活了三百歲然後拜你為師嗎?不管我情不情願,反正我是讓你給帶來了,你總不會從這裡還留著自己的出生證明吧?”儘管心裡發虛,在李亞峰認為不會出事的範圍之內,李亞峰對華八還是很不客氣的。
“賢侄既然來了,就不要急躁,此處風光秀麗,賢侄就當是遊山玩水,且好好住上幾日之後再說不遲。”華八倒是不急不躁。
“隨便你吧,我要先出去玩玩。”李亞峰心裡想著外面的美景,很容易就說服了自己。對於無法可想的事——認命,這可是李亞峰的不二法門。
第四章 李亞峰的日記
11月10日天氣:晴
今天應該是我被老怪物帶到這裡來的第三天,除了扔給我一屋子醫書之外,老怪物倒也沒對我怎麼樣,只顧著把自己關在屋裡,說是煉丹,坐在那個大爐子跟前一動不動。我看他就是這麼坐上個十年八年的也不奇怪,靠,居然說自己會辟穀,可以經年不吃東西,讓我自己找吃的,老子從小到大還沒進過廚房呢——他媽的這個鬼地方居然連廚房都沒有!
不過平心而論,這裡倒也不錯,雖說我沒去過什麼地方,可就景色而言,人間仙境四個字應該不過分——前提是這裡真是人間的話,剛才從眼前飛過去的那個東西,怎麼看怎麼像是《拾遺錄》裡說的鸐鳥,八個翅膀一隻爪子,明明是鳥,倒長著一張人臉,要是半夜看見,嚇也把我嚇死了。這裡要真是人間,怎麼我長這麼大就從來沒看見過?還是去問問那個老怪物這裡到底還有什麼東西,省得明天再嚇一跳。
老怪物居然說古書上寫的靈鳥異獸這裡基本上全有,看樣子我註定要天天嚇一跳了。
11月16日天氣:晴
來了一個多星期了,老怪物還是不提拜師的事,倒是我差不多已經把這裡的地形摸熟了,可根本沒用,想跑看樣子是沒法子。寒竹林太大,摸不出去,裡面有不少動物,看上去都挺好吃,不知道抓不抓得住;凝翠崖又太險了,明知道上面多的是奇珍異果,可要是不學會老怪物的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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