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4/4 頁)
到危險。長久訓練下培養出的反射動作,不必經過思考就發動了。彼得遜的右手鬆開,摸向腰間的槍柄。
紙杯跌了下來。
一隻枯瘦的手掌從門縫裡伸出來,剛好把紙杯接著。咖啡沒有濺出一滴。
彼得遜並沒有真的握住槍柄,剛才只是無法控制的條件反射而已。這兒是「綠扁帽」的基地,他的第二個家,不可能有拔槍的需要。
他悚然看著那隻握杯的手掌。
令彼得遜驚訝的是:剛才那手掌的動作並不特別快,只是很自然地把紙杯接下來。
——自然得就像左手把東西交給右手一樣。
門縫沒有透出半點亮光,房裡一片漆黑。彼得遜看不見手掌的主人。
手掌仍然握著紙杯,一動不動。
彼得遜把紙杯接過來。
「謝謝……」
在接杯時彼得遜輕微接觸到那隻手掌,異常的冰冷。
房門開啟來。
站在彼得遜眼前的是個大約四、五十歲的男人,穿著一套極普通的黑西裝、白襯衫和窄窄的黑領帶。身材同樣普通,比彼得遜矮了一個頭。臉頰和手掌一般乾瘦,鼻樑上架著一副塑膠框墨鏡。
在沒有燈光、沒有窗戶的密閉房間裡戴著墨鏡。
彼得遜留意男人胸前掛著的識別證明:是「全級別通行」的證件,沒有照片,名字一欄只填縮寫「A.D.」。
「有……什麼事情嗎?」男人的聲音如金屬磨擦般粗啞。
「你……」彼得遜不知如何應對,只好岔開話題,「……不用開燈嗎?」
「我一個人時沒這個必要。」男人咧嘴笑了笑——彼得遜卻覺得那笑容像哭泣般難看。
男人把墨鏡略往上抬,露出了眼睛——或者說,是仍然可以稱為眼睛的部分。
兩個像給火焰燒灼過的空洞。
「對……不起……」
「還有什麼事情嗎?」墨鏡重新戴好,掩蓋了傷疤。
「沒有……」
門輕輕合上。
彼得遜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感覺腋下和背部滲滿了汗。
他低下頭看著手上的紙杯。
咖啡已經完全冷掉了。
十六夜 無音
五月二日 加州 五號州際公路旁 拉斯佛洛里斯
一臉落腮髭鬍的史葛·朗遜呆呆地坐在「車輪酒館」的最裡頭,面前餐桌上是半塊冷掉的牛排和已變溫的啤酒。
朗遜從防風外套的口袋裡掏出止痛藥瓶,往掌心倒出三顆,和著溫啤酒吞服了,然後徐徐燃點了一根菸,深深地吸進一口。
他瞧著酒館裡陰暗的情景,想起自己還是聯邦探員的日子,無數次在這種鳥不生蛋的陌生地方過夜,一站又一站地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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