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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來。眼眶、鼻孔、耳孔、肛門,連剛剛重生的陽物都流出了血液。全身面板毛孔冒出血珠。
——這麼差勁的傢伙,大概不是「動脈暗殺者」吧?……
拜諾恩抓著齊勒的腿,把長劍慢慢抽出來,用齊勒的外套把血漬抹淨。
「克魯西奧……他會找到你……」齊勒夢囈般喃喃說。
拜諾恩記得,這是千葉虎之介口中另一個「動脈暗殺者」的名字。
「告訴我。」拜諾恩把劍刃架在齊勒的喉頸上。「這個『克魯西奧』在哪兒?告訴我,我放過你。」
「他是……最強的……『暗殺者』……連吸血鬼也害怕他……」齊勒露出詭異的微笑。「你也害怕他吧?」
齊勒胸腔裡發出一記像氣球爆破的聲音。是他的心臟。因為失去了生存的意志,他的心臟自行碎裂了——拜諾恩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現象。齊勒的肌肉漸漸收縮乾枯,發出微微的腐臭。
——吸血鬼竟然有這種特徵嗎?……難道只有擁有強烈生存慾望的人才能成為吸血鬼?一旦這種意志崩潰了,賴以支撐永生不死的邪惡力量也會隨之消逝嗎?
——到了哪一天,當我也失去生存的慾望時,我的身體也會變成這樣嗎?……
◇◇◇◇
當拜諾恩從警察局側門步出時,三個埋伏在那邊的記者警覺地趨前,從大衣襟內提起相機。略略打量了拜諾恩一會兒後,他們又把相機放下,沒有按下快門。落拓的拜諾恩在記者眼中,大概只是個昨夜醉酒鬧事、剛在拘留所睡了一晚的流浪漢。
拜諾恩架上圓形的墨鏡,步向裡繪的車子。
一個比他還要高大的新納粹光頭黨青年從旁閃出,拍拍他的肩膀。
「老兄,你看來有點可疑。」光頭青年不友善地掃視拜諾恩上下。從他右手擺放的位置,拜諾恩猜出他的夾克口袋內藏著柄折刀。
「在倫敦,每一個人看來都可疑得很。」拜諾恩摘下墨鏡,凝視光頭青年。
光頭青年的視線瞬間像被吸住了,失去了焦點。
「希特勒萬歲。」拜諾恩擺擺手。
「嗯。希特勒萬歲……」光頭青年迷惘地說,自行走開了。
拜諾恩坐進「本田」的助手席上,把皮囊放進後座,重重關上車門。波波夫這時從他衣襟爬出來。
「啊!這就是你的貓兒嗎?」裡繪把PowerBook放在一旁,馬上把波波夫抱著。「好可愛!」她用日語說。
拜諾恩拿起放在儀表板頂上的速食品紙盒,拈起一片炸魚塊放進嘴裡。
「東西都拿到了嗎?」裡繪一邊撫弄波波夫的純黑皮毛一邊問。
「嗯。」
「你用了什麼方法混進警察局裡?竟然連貓兒也帶出來了。」
「很簡單。我告訴他們:我不是傑克,是MI6(英國軍事情報六局)派來的〇〇四諜報員,擁有殺人執照(License to Kill)。」
「你倒比外表看來風趣。」裡繪一拳擂在拜諾恩肩膀上,這才發現他的皮大衣下襬沾著血漬。
拜諾恩瞧瞧沉默的裡繪。「現在我又多了一條罪名:在警察局儲物室裡姦殺女警。待會你會在新聞裡讀到。」
「又有人死了嗎?」裡繪端詳著拜諾恩的臉。「我還沒有搞清楚你究竟是什麼人物。可是大概你已對死亡麻木了吧?我看得出來。你所到的地方都會出現死亡。」
「這種人生可不是我自己選擇的。在我出生時一切都決定了。」
「我記得有個連續殺人魔在法庭上也這樣說過。」裡繪微笑。「你的父母不愛你嗎?」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的臉,我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隻怪物。」
「我的父親也一樣。他是那種日本集體主義教育下的典型產物。更不可思議的是,身為雕塑家的媽媽竟然會愛上這樣一個機器人。」裡繪自顧自地說著,「是他在加州攻讀電子工學博士時認識的。詳情他們從沒跟我說。在我十歲時他們分開了——不只他們,我也鬆了口氣。最少我可以跟媽媽回美國。日本學校比監獄還要難受。」
「你的爸爸跟我的差遠了。」拜諾恩苦笑。「根本不同級數。」
「我不明白。」
「你有宗教信仰嗎?」
她瞧瞧他胸前的銅鑄十字架,搖搖頭。
拜諾恩盯著汽車後視鏡裡自己的眼睛。
裡繪腰間的行動電話這時響起了。
她認得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