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rBook翻跌在地上。他的右眼瞪得不能再大。
裡繪感到左邊臉上有一種癢癢的觸感。
男人用指頭上自己的鮮血,在裡繪臉頰上繪出一條垂直的紅線。手指沿著光滑的肌膚而下,漸漸接近她頸項。
他的臉容冷漠如昔,可是在他腦海湧現的是無數紛亂的影像、聲音與感覺,以百分一秒為單位交替閃現和消失:
碎裂的咖啡杯/煤氣燈熄滅/火焰/豬的屍體/梅莉的笑容/完好的咖啡杯/呻吟聲/梅莉的陰戶/薄雲裡的月亮/狗吠聲/威士忌的味道/火焰/木地板上的血液/鏡子裡自己的臉/梅莉的乳房/血液/豬的屍體/月亮倒影在咖啡杯裡/嬰孩的哭聲/火焰/梅莉的笑容/焚燒的屋子/門鈴響起/梅莉乳房上的精液/月亮/豬的屍體/咖啡杯的三角形碎片/狗吠聲/火焰/黑暗裡的地道……
最後出現的是那道鐵門。跟他剛才在電腦螢幕上看見的一模一樣的鐵門。
男人輕撫裡繪的下巴。
「梅莉……」
魏恩·布辛瑪之札記 一八八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終於找到了。完美無瑕的材料,年輕、健康而冷酷。
單從外表看,這個男人不像擁有這麼堅強的體質。我想在屠宰場裡他必定是最瘦弱的一個屠夫。可是我親眼看見,他僅用一片咖啡杯的碎片,把那女人的喉管完全割斷了。
更美妙的是接著的事——他在她的屍體前自慰。然後放火把整條街都燒掉了。我正好需要這種腦袋。在人間被視為渣滓的這個男人,在我眼中卻是件寶物。
當然最少還要等待兩個月才知道他能否熬得過來。可是直覺告訴我這次找對了材料。
一八八八年一月八日
……「默菲斯丹」的狀況比我想象中還要好。今天他終於睜開眼來,在槽管裡凝視著我。我喜歡他這種透明、沒有感情的眼神。
接下來便是最關鍵的血液更換步驟。以這個時代的輸血技術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倒是無法想象,古代的前輩們是以什麼方法把新的血液注入「默菲斯丹」的身體。也許他們那時候曾經發明過某種技術,卻經過多年而喪失了;又或者他們每進行數百次手術,才成功創造出一個「默菲斯丹」來吧。這就是戰爭……
三月二十四日
……歌荻亞今天告訴我,「默菲斯丹」曾經跟她說話。他還喚她做「梅莉」。我記得「梅莉」就是那個死在他手上的妓女的名字。實在有點意外。他的記憶竟仍然存在。
他曾經真的深愛著那妓女吧?我擔心這一點會對他的精神狀態產生嚴重影響。愛的力量從來不能小看——就像我跟歌荻亞……
五月十八日
……看來是失敗了。正如千餘年前的「噬者」一樣。那傢伙根本無法控制。當然他不會傷害我——他會永遠記得,我是把他從絕望裡拯救出來並賦予他新生命的恩人——可是除此以外我完全無法控制他。他根本不是活在這裡。他活在那個不斷重複上演的噩夢當中。把杯子碎片扎進梅莉的喉嚨、最後一次射精——這些記憶對他而言永遠都是剛在前一刻發生的事。他的腦袋有如不斷播放同一段落的故障留聲機。
我不應該放棄希望。對於「默菲斯丹」精神層面的缺陷,必定有某種改善的方法,只是以現代的知識還未出現。
再等下去吧,我們有的是時間。最少他已經是十足完成的「默菲斯丹」,活死人的剋星。即使「公會」找來,我已握著這張王牌。
八月八日
實在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歌荻亞就這樣死了。殺死她的是我。
我並不痛恨「默菲斯丹」。他不過是一具血肉造的機器而已。當他割斷歌荻亞的喉管時,他眼中看見的仍然是那個妓女。
他到哪兒去了?
無法相信這種結果。噢,歌荻亞。辛苦經營一切都只是為了跟她一起。然而不過是如此短促的相聚……
十月一日
「默菲斯丹」又動手了。必須儘快把他找回來。我害怕的當然不是警察,而是「公會」。我想象得到,「公會」那些傢伙要是得知「默菲斯丹」的存在會有什麼反應。「開膛手傑克」這個名字騙不了他們太久。
最初寫那封信時,還擔心這個署名有點誇張。可是警察跟記者都全盤相信了。
不禁對「默菲斯丹」的速度感到自豪。我不過晚到了一步,他已經消失無蹤。
為了掩飾,我特別在牆上寫下那挑釁的字句①。可是報紙上還沒有報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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