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第2/4 頁)
作外,他的生命中現在好像就只有這個東西。真梨禁不住拿起球棒,想用來砸爛客廳裡的什麼,卻又一下子洩氣了,把球棒丟到地板上。
她懶得上學去。她知道沒人會理會她——反正每天翹課的人又不止她一個。
每天只有這段時間她才喜歡留在家裡,父母都不在,她反倒覺得輕鬆。沒有那充塞空氣中的謊言。
她走進廚房,櫃子和冰箱裡塞滿了速食品。她開啟一瓶冰牛奶,大大喝了一口。
廚具都潔淨得發亮。她已經忘記了多久沒有三個人在家吃飯。一點兒也不懷念。那簡直是一種拷問。看著兩個大人互相裝作不知道對方的外遇,還在她面前假裝恭恭敬敬的。他們以為她不知道。謊言都寫在臉上。
回到睡房後她馬上開啟桌上的電腦。瀏覽器的首頁當然就是「Poisoned Minds」的公式網頁。她檢視自己上傳的那幀照片。點選人次一千零四十三。還不賴。
窗戶傳來小福的吠叫聲。它想找我玩吧?再等一會兒就可以。
真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她開啟一個新視窗,前往「Google」搜尋器。鍵入「尼古拉斯·拜諾恩」這名字。
排在搜尋結果首位的,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通緝名單。
真梨的眼睛瞪大了。滑鼠指標移動到那連結上。
新視窗開啟來。
是拜諾恩數年前的照片,頭髮比現在短得多,臉也比較飽滿,鬍鬚颳得乾淨。
……一九九七年漢密爾頓屠殺案(死者九名)嫌疑犯,至今在逃。高度危險人物。前執法人員、熟悉槍械、近身搏鬥、追蹤及反追蹤技術……
「這……太驚人了……」真梨的聲音顫抖著,一半是因為恐懼,另一半是因為興奮。
——這種人物彷彿只存在於電視劇或新聞裡,而我卻睡過他的床……
「果然是個殺人鬼呢……看見那些刀子我就知道……怎麼逃到了日本來?他拿的可是寫著真名的護照啊!而且帶著那麼大堆刀子坐飛機嗎?」
真梨回想起拜諾恩那雙眼睛。自己的意識像被吸進去的感覺……
「……對了,他的催眠術那麼厲害,海關和機場的保全恐怕也奈何不了他吧……」真梨喃喃自語著。「昨晚他好像也成了繭的歌迷……那麼可怕的殺人犯也被感動了,繭知道的話大概會很高興……可是他會不會突然發狂去找繭?好像很危險啊……」
她瞧著螢幕上的照片,與昨夜拜諾恩的印象對照一下。一眼看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可是怎也不像瘋狂殺人的傢伙。瘋子大概都是很自我中心的吧,怎會有耐性聽我說那麼一大堆話……
「要不要把這事情在聊天室裡報告呢?她們不會相信吧?……」她繼續細讀拜諾恩的檔案。
身後的房門傳來聲音。是小福急不及待走上來了嗎?父母雖然嚴禁小福踏進屋子裡,真梨還是常常趁他們不在時就抱它到睡房裡玩。
「小福,再等一會兒。」真梨沒有回頭,仍在閱讀通緝檔案的文字。
「小福已經跟我玩夠了。」男人的聲音。
真梨的身體在椅子上彈跳了一下。她惶然回頭。
她看見小福的頭顱像一頂帽子般被這個矮壯的男人戴在頭上,狗血沿著男人的臉滴下來。
「望月真梨,名字對嗎?」犬道晉也笑起來也像一條狗。「我有事情要問你。」
貓眼
晚上九時三十二分 新宿區 歌舞伎町 「粉紅印象」旅館
掀開厚重的窗簾,拜諾恩俯視下面的街道景色。無數閃動的霓虹招牌。人頭如浪地聳動。一切有機與無機的活動都如此緊湊地壓縮在一起,所有感官資訊顯得更加密集,沒有一點喘息的空間。
他開始有點明白,真梨如此渴望離開這兒的理由。
可是身為過客的拜諾恩反倒覺得新鮮。一切東西都好像比美國的小了兩個碼。同樣是精心設計的高度資本主義領土,東京彷彿比其他都市經過一層更嚴密的漂白和消毒,所有事物都以最洗練的一面示人——卻也因此令人感覺如生活在舞臺的佈景之中。別有一種奇異的趣味……
——別再想了。你在這裡不是遊客。
——你甚至不屬於任何地方。
拜諾恩早已與凡界的一切脫節了。自從第一次遇上吸血鬼之後,他的同僚全部在那次事件裡遭慘殺,而他因為微妙的原因而當上了代罪羔羊,自此成為只能夠活在暗影裡的逃犯。
然而這並不是他最大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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