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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安娜。
黑衣人脫下墨鏡,露出一雙淺褐色的眼睛。
瑚安娜的吉他聲突然放慢,轉變成悲哀的節奏。絃線的顫音在陳舊酒吧每一角迴盪。
她張開紅潤的嘴歌唱:
La luna me dice una cosa
Las estrellas me dicen otra
Y la luz del dia me canta
Esta triste cancion
(月亮告訴我這些
星星又告訴我那些
晨光卻在對我吟唱
這首悲哀的歌)
邦薩的手離開了槍柄。悲哀的歌聲消去了他臉上的暴戾之氣。
賈西亞老爹坐回椅上,專注地欣賞瑚安娜彈唱的優美姿態,不知不覺再次流下淚來。
Los besos que me diste mi amor
Son los que me estan matando
Las lagrimas me estan secando
Con mi pistola y mi corazon
(愛人你給我的吻
是令我死亡的吻
我的淚
連同我的手槍與心
正在枯乾)
黑衣人情不自禁地步向瑚安娜。在他眼中,這個墨西哥女郎正散發出難以言喻的動人光彩。
絃線的彈動令酒吧內的客人無法自已,開始隨著歌曲的拍子敲打杯子和桌子。皮靴一起在木地板上踏出整齊的節奏。
Esta noche tan oscura
Sombras tan tranquilos
Y el viento me sige cantando
Esta triste cancion
(夜多麼黑暗
影子多麼寂靜
那股風再次向我吟唱
這首悲哀的歌)
邦薩閉起眼睛,隨著瑚安娜歌唱:
Porque no se me deja
El dolor que tengo yo
Las lagrimas me estan secando
Con mi pistola mi corazon……
(因為那不肯離我而去的
是那股如此傷害我的痛楚
我的淚
連同我的手槍與心
正在枯乾……)
最後一記撥絃迴響不止。
整間酒吧靜默下來。
「不要打架,好嗎?」瑚安娜像擁抱著情人般攬著木吉他,以懇求的眼神投向邦薩。
邦薩像整個人軟化了,坐倒在椅上,點點頭。
賈西亞帶頭鼓掌。除了黑衣人和邦薩以外,其他人都在熱烈鼓掌。
瑚安娜點頭致謝,小心地把木吉他放回櫃檯下。
瑚安娜站到他對面。「要喝什麼——」她感覺這個神秘男人的身體發出一陣微微的寒氣。
「你生病了嗎?」瑚安娜以英語問。
黑衣人微笑搖頭。他從口袋抽出一條黑布帶,把烏亮的長髮攏到背後束好,露出了異常白皙的瘦削臉龐。
「我要啤酒。」
瑚安娜從冰箱抽出瓶裝本地啤酒,開啟蓋子,連同一個裝著清水的淺碗放在黑衣人跟前。
「貓兒也渴了。」瑚安娜笑得像太陽般燦爛。聖亞奎那已許久沒有外國遊客。
波波夫——那隻黑貓——蹲到櫃檯上,安靜地喝碗裡的水。瑚安娜掃撫著它的頭。
「很可愛。它叫『波波夫』是嗎?好像不是美國名字……」
「是俄羅斯名字。」黑衣人沒有拿起酒瓶。「這是你的酒吧?」
「我跟媽媽的——她最近生病了,正在上面休息。」
「生病了嗎?」黑衣人漫不經心地說,眼睛卻盯向通往二樓的階梯。「阿蘇爾(Azul),西班牙語是藍色的意思吧?因為你的眼睛?」
「我媽媽的眼睛也是藍色的。」瑚安娜的笑容十分天真,與穿著白紗裙的豐滿身段有點不相稱。
「我要在這個鎮待幾天……附近有沒有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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