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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密信是何等重要的物事,薛德又怎能那麼容易把握送信人的路線,並將之劫下?若說沒有金人與之互通聲氣,我第一個不信!”
見薛真無言以對,王情兒伸出春蔥般的玉指輕輕劃過他臉頰輪廓,溫言道:“公子畢竟出道時日尚短,對江湖不甚了了,重利忘義,乃是江湖人的常性。就說那些所謂白道吧,蜀中孟家為了壟斷川中藥材生意,曾秘密血洗百草門,嶺南劍派時常挑唆南方夷人部落與漢人為敵,從中牟利。號稱白道領袖的蜀山派,為了保證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更是借武林正義之名剷除異己,殺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至於淮北的門派,包括少林、紫梅山莊在內,若不與金人達成一定妥協,早被鐵蹄踏平了!說起來,廣運盟、鐵劍門只是私販鹽茶,還算好的吶!”
這些秘辛雖然以前從未聽過,但薛真印證當年慕容蝶的遭遇和自己在揚州的見聞,心中已是信了九分。江湖是一潭攪不清的混水,是非曲直永遠在謊言與偽裝中模糊一片,標榜正義的光環之下,卻是藏汙納垢。
說到底,少了利益的支撐,江湖道義便都是廢話,而各大門派之所以令許多寒門兒女趨之若鶩,同樣是為名利所驅使。
人在江湖,還是為自己活著吧,這一刻,薛真分外思念不知身在何處的歸雁。
無論是歸雁還是慕容蝶,都可能使薛真不為江湖所容,這一直是壓在薛真心頭的大石,而此時王情兒的話,卻略略搬動了這大石的一角,如果自己擁有能夠左右其他門派利益的實力,是不是一切就都不成問題呢?
薛真終於覺得,善宗、蘇倩、王情兒這些人,帶給自己的不僅僅是責任和負擔,也同樣給了他壯大實力的資本,雖然這些比起他那遙遠的目標來講,還顯得過於單薄。
王情兒不僅是一個好的說客,她對江湖的見識也極不尋常,這樣的女子,嫁給一個商人,恐怕僅僅是為了掩飾身份吧……
“對了,安安的易容也是姐姐的傑作?”
“哦?”王情兒一愣,“這計策是我定的,不過我易容術只是粗淺,亦無把握騙過郝四方的眼睛。可安安出來之時,面容顯然已又作了大幅度的修改,十分精妙,我還以為是公子你的手筆呢。”
薛真沉吟不語,王情兒猜到他的心思,搖頭道:“安安體弱多病,身無武功,不會是江湖人,不過若說受某個門派所託而為線人,倒是有這個可能。青樓客棧這些各色人等都經常出入的地方,是情報眼線的必爭之地。可是……就算她有些秘密,但對公子的一片痴心,天日可鑑。”
“這我自然明白。”薛真點頭道,“記得安安是成都府人氏?”
“是啊。”王情兒欣然道,“記得從前蜀中孟大公子來添香樓,安安說同鄉難得,很是彈了幾首蜀中流行的曲子呢。”
孟默謙?薛真一愣,他見過安安,怎麼從來沒有提起過?
“大概孟大公子不記得她是安安吧。”王情兒看出薛真的疑惑,解釋道,“孟大公子眼高於頂,對姑娘們都是不假辭色,若不是他三弟硬拉著他,恐怕都不會留下來。安安見到家鄉人,心情不錯,那一段時間除了薛公子你,安安是唯一一次主動為客人奏琴呢。”
“哦。”薛真聽不出什麼不妥,反正來日方長,以後慢慢再問不遲。看看快到客棧,便與王情兒定下聯絡方法,兩人各懷心事,匆匆辭別。
第三章 江湖(下)
王情兒的話令薛真對薛德戒心更濃,為防萬一,他乾脆放棄了去靈隱寺探望唐安安的打算,與翌日匆匆趕回的弄影商議了整整一個上午,徑奔?霞山慕容蝶的隱居之處。
慕容蝶的草屋位於寂靜的山間,想在這種地方跟蹤薛真而不被察覺幾無可能,薛真的腳步便悠閒了許多。細數起來,好像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過這般閒適的心情了,就如無頭蒼蠅般忙忙碌碌,最終失去的卻遠比得到的多,是這條路太過艱險,還是自己根本選錯了路?
春花雖盡,夏花正盛,山林間芬芳如茵,鶯啼婉轉。從山上向下望去,蘇公堤與白公堤猶如兩條玉鏈橫貫湖面,氣勢昂然,一泓碧水上盪漾著數艘畫舫,微微可聞絲竹聲動,好一派歌舞昇平的氣象。
薛真深吸幾口花香,胸中鬱悶之氣去了大半,再走頓飯的工夫,熟悉的草屋已在樹木掩映中現出一角。
午後的驕陽穿過林隙,只剩下點點光斑,灑在溪邊婀娜的背影上,把她的柳肩楚腰襯得分外搖曳多姿。
冷姑姑她真的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嗎……薛真一時間竟生出迷離的感覺,真不愧是昔日武林第一美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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