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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蘇倩眼珠一轉,笑道:“‘眉壽’佳釀如不佐以絲竹,是為不諳風情,方才一曲踏莎行讓小弟意猶未盡,就請兩位姑娘再唱幾首如何?”
“好極。”萬先生拊掌道,“我等久居北方偏鄙之地,常聞中原多嫵媚,卻恨不能一見,今日可要多謝兩位給本人一飽耳福的機會。”他這話倒是出於真心,因為身份特殊,即使便裝來這豐樂樓,他也不好如他人一般召喚歌伎,而現在由蘇倩來提議,自是遂了心願。
那撫琴歌伎凝神想了想,玉指到處,流淌出一片琴音,卻是一曲雨霖鈴。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悽婉的調子,打在眾人心頭都是一顫,兩女雖然貌不驚人,卻是彈唱俱佳,只是那琴音中略帶些不穩,卻被同伴的歌聲掩飾過了。
“聞此天籟之音,本人也不枉開封一行。”萬先生陶醉地道,“不過聽聞中原女子個個多才多藝,下一曲可否換過這位姑娘撫琴,而那位姑娘唱曲呢?”
有些意外的要求,讓在場諸人都愣了一下,唱曲女子略顯為難地道:“可是小女子並不懂得彈琴。”
“哦?那麼就由那位姑娘清唱一曲好了。”
為何這萬先生執意要聽那女子唱曲,看來兩人果真有些瓜葛。蘇倩心道,那撫琴女子自始至終還沒開過口,十分奇怪,感覺並不像是什麼好事,若能攪得局勢混亂,她趁亂刺殺萬先生,就要容易得多了,就算不成功,至不濟也可全身而退。
薛真那邊,卻還沉於雨霖鈴的意境中,對這幾句對話竟是充耳不聞,直把蘇倩看得氣結。只見那撫琴女子緩緩起身,將琴捧起,作勢欲將琴交給同伴,口中道:“小女子獻醜了。”
短短一句話,將薛真從迷夢中拉了回來,心頭劇震之時,那女子纖手猛然從琴底翻出,彈射出一枝烏亮的短箭,直取萬先生的咽喉!
第三章 咫尺(下)
袖箭距離萬先生的咽喉不過短短三尺,似乎頃刻間就可將他斃命當場。
在這剎那,蘇倩的眼中充滿疑惑,另一歌伎則是驚恐萬狀,幾名隨從大都緊張得面龐抽搐,卻惟有一名乾瘦中年漢子顯出淺淺的不屑。
出奇的是,籠罩在殺氣下毫無躲避之能的萬先生,臉上卻沒有恐懼,而是充溢著濃濃的悲傷。
而薛真根本沒有在意場中局勢如何變化,那溫潤動人的嗓音和熟悉的墨玉短箭,已讓他心中如痴如狂。在這一刻之前,他從不知自己也可對一個女人如此眷戀。
那乾瘦中年漢子一指點在萬先生的椅背上,登時連人帶椅平移了兩寸,讓毒蛇般的奪魂一箭堪堪從萬先生頸邊掠過,深深沒入身後的牆壁。
“你……真的可以下得了手麼……”萬先生臉色灰白地喃喃自語,卻非是因為驚嚇,而是難以置信。
“歸雁……真的是你麼……”另一個喃喃的人無疑便是薛真,他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彈琴歌伎身上,只恨自己剛才為何沒有對她多加留意,雖然面容全非,但那柳肩,那纖腰,那瑩白剔透的玉指,無一不勾勒出歸雁的輪廓。那萬先生顯然早已認出歸雁,薛真卻偏偏懵然不知。
說時遲,那時快,那中年漢子身形輕轉,已搶上一步,向歸雁當頭抓下。他的手指乾瘦而有力,就如野獸口中的利牙,封死了歸雁的所有去路。
不料對方還有這等高手,今天倒是走了眼了……從這一指一抓,蘇倩便已看出這中年漢子的功力,遠在她和薛真之上,甚至兩人聯手,恐怕也只有五成勝算,自己行事也真魯莽草率了些。好在歪打正著,這女子竟就是薛真此次北上要找的人,只是這種重逢還來不及讓他們來一個激動的擁抱,便陷入危機之中了。
歸雁知道那漢子的厲害,不敢輕易招架,只是騰挪閃避,卻始終脫不出對方雙爪籠罩的範圍,在雅間這個狹小的空間內,他的鷹爪功夫發揮到了極致,甚至將已經出手救援的薛真也圈了進來,以一敵二,兀自佔了上風。
蘇倩則被另外三人纏住,形勢也甚為不妙。這三人都是好手,雖然有一人被薛真傷了手掌,但三人配合起來頗有默契,況且蘇倩做慣了殺手,對這種正面的硬戰有些不適應,也讓她的發揮打了折扣。
薛真只是隨手抵擋中年漢子的攻勢,一腔心思卻全在歸雁身上,他有太多問題想問??你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會易容成歌伎?為什麼要行刺這個人……只是中年漢子一招緊似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