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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道:“廣運盟薛真拜見前輩。”
“呵呵,好說好說。”方子申臉上堆滿了笑容,“說起來司徒總教習和我,都與令尊有過一面之緣,彼此相談甚歡。三少便叫我一句世叔好了。”
“義父提及兩位世叔,也是極敬重的。小侄正想盡早登門造訪,結果反要世叔找小侄過來,實在是失禮。”
“不妨,繁文縟節都是俗人的事。”方子申將幾人讓進堂中落座,餘風與文墨左右立在薛真身後,王觀便坐在下首作陪,倒教薛真有些不好意思。
方子申呷了一口侍婢奉上的西湖龍井,目光便落在了薛真腰上那柄長劍上。
“賢侄的武功莫非不是得自薛兄的傳授麼?”薛真的義父薛啟江湖人稱“狂書生”,一手“狂沙三十刀”殺遍大江南北幾無敵手,可說是人盡皆知。
“義父封刀退隱之後,從刀招中化出了一套劍法,當時小侄隨侍左右,刀法始終無法成就,便將這劍法傳於小侄了。”薛真從容道。這是他早就擬好的說詞,否則若洩了自己的師承出去,恐怕要引出許多無端煩惱。
“薛兄果然是天縱之才。”方子申道,“不過賢侄這劍殺氣頗重啊……”
薛真心中一凜,高手眼光確是不同。不過他亦有應對。“世叔好眼力。此套劍法畢竟脫於刀法,走得是凌厲兇狠的路數。義父心憂小侄功力未深,不足以恃之行走江湖,護犢情切之下,便費盡心思覓到此劍,據說前任主人乃是闇冥派的一位殺手,因此劍上累積殺氣,以殺氣引發威力,彌補功力之不足。又特意打造此鑲滿寶石的劍鞘,並將此劍改名‘珠光’,以玉石正氣中和殺氣,不想還是瞞不過世叔。”
方子申心下釋然,呵呵一笑,轉個了話題。“薛兄對賢侄如此愛護,想必定是委以重任了吧?”
“義父不問盟中事務已久,如今做主的是我兩位義兄,薛泰和薛德,世叔定有耳聞。”薛真的臉上似笑非笑,欲言又止。
方子申揣摩薛真表情語意,心中已有所悟。廣運盟是由薛真的義祖薛白山建立,仰仗和當時鹽鐵副使的過命交情,販運私鹽牟了暴利。宋室南渡時,薛白山關閉了北方所有的分舵,舉家遷至建康府,轉做水陸運輸生意,雖也替人運載私貨,自己卻不沾了。
薛白山病歿後,其獨子薛啟接手廣運盟。薛啟武功高絕,已遠在薛白山之上,卻性不喜江湖,反倒是喜歡舞文弄墨,遊山玩水,得了個“狂書生”的綽號,不過廣運盟卻是在他手中成為了江南屈指可數的大幫派。薛啟收有三名義子,五年前把廣運盟交付長子薛泰和次子薛德打理,自己攜嬌妻美妾遷到了臨安府,逍遙快活去了。而薛真和親生女兒薛妍尚不足以出師,便跟著到了臨安。
這幾年來薛氏兄弟將廣運盟打理得井井有條,二人早已名動江湖,方子申豈會不知。何況最近秘傳廣運盟重新開始販私,又有意把勢力拓展至江北,利益牽連之下,維揚道場怎會不關注著廣運盟的一舉一動?只是薛真剛剛出道,在建康總舵停留時間又短,維揚道場才沒有事先得到情報。
“那是自然。兩位當家年輕有為,江湖已具盛名。”方子申微微一笑,“若是兩位當家在此,我也不敢以長輩自居,反而不如與世侄這般親切了。”他聽薛真對兩位兄長隱有不滿之意,便不著痕跡地出言試探。
“世叔說的是。我若非在盟中僅掛個閒職,怎有機會來揚州遊玩,又恰逢這賞花盛會呢?”薛真也笑道。
這笑容在方子申看來就有了一絲勉強。他愈發相信自己的判斷,薛真果然在廣運盟並不得志,此時正是結納的大好時機,他既得薛啟寵愛,將來發展未必就差過另外兩人。
“揚州雖比不得臨安,卻也另有一番妙處。”方子申道,“犬子方勝,也是個好詩文的,想必與賢侄脾氣相合。就讓他陪賢侄遊覽幾天,等十日後花會召開,再為賢侄安排個上佳的席位,可好?”
“如此便叨擾了。”
這樣一來,薛真倒不急於從鳳來客棧搬走了,以免惹方子申疑心,只安排文墨等人小心操辦購宅事宜,並命餘風細心打探揚州城內的各種風聲。
那方勝果然是一表人才,儒雅風流,和薛真很是相得。這些武林名門、黑道大豪的子弟,大多從小生活富足,教育良好,都是文武俱通,若不攜兵刃,看上去就和士大夫家的公子沒有區別。事實上,早有好事者評定了所謂“武林四公子”,薛真的二哥薛德便名列其中。另外三位則分別是蜀中武林霸主孟家的孟默謙,江南大派鐵劍門的李越和淮北名門紫梅山莊的拓跋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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