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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發毛,不顧身上疼痛,掙扎起來叫道:“辛大人!這些人罔顧法令,擅自結交城外幫派,聚眾滋事,死傷重大,小人無辜捲入,被打成重傷,懇請大人做主啊!”
除了藍江帶來的黑蛟幫眾外,眾人都對他怒目而視,可藍江知道辛棄疾不是善與之輩,只求保得眼前無憂,哪還顧得上同時得罪廣運盟和山水行?
可惜在辛棄疾的計劃當中,建康不應該存在任何黑道勢力,無論實力強弱都一樣。朝廷命官參與越境走私,就如在刀鋒上走路,容不得半點失誤。雖然辛棄疾不可能直接出面,但他已經有了兩個最適合的合作者,一個是周令識,另一個自然就是薛真。如果薛泰死後在建康留下的空白能由薛真來填補,那當然最理想不過,而薛真也需要一個可以倚仗的根基,來應付薛德日益強大的壓力。
從說服史正志下達禁令開始,辛棄疾的佈置便是為了在建康剷出一片空地,以讓薛真可以毫無阻礙的成長,因而藍江等人今日自是沒有求生的機會。
袁玫秀目一轉,見辛棄疾沒有任何放過藍江的表示,一聲冷哼,艙中所有弩弓一起發射,慘叫聲中,本已傷痕累累的張成、藍江等人根本無力躲避疾如閃電的勁弩,而餘風和嫣然更是不約而同地將箭射向廣運盟派來的精壯漢子,兩輪連射之後,船艙中已是一片寂靜。
辛棄疾心中一陣嘆息,他本非江湖人,這些人都與他無怨無仇,但他無可選擇。這些人不管投靠廣運盟還是山水行,對他和薛真都將是莫大的威脅。
普通的江湖小幫派與那些有上百年曆史的老牌門派的區別,就是極容易樹倒猢猻散,一旦派中首腦身死,留下的便是一盤散沙。在辛棄疾宣佈藍江、董大富等人因為違反知府諭令而被繩之以法後,整條秦淮河一片惶然,在袁玫帶領的弩手的快速反應下,偶然發生的幾起騷動很快被鎮壓下去。隨後,餘風和嫣然連續拜訪了多家秦淮河兩岸的青樓賭坊,五分利誘、三分威脅、二分誠意之下,很快和這些地方建立起聯絡,不過在薛真回來之前,他們還沒有條件將建康真正納入控制之下。
已經三個月了,還不回來嗎……袁玫把剪下的幾枝垂柳插在桌上花瓶裡,怔怔地想。與鮮花相比,她更鐘愛看似柔嫩卻有韌性的柳枝,但自從遇上他之後,卻也愛上了芍藥。
現在他們就住在從前的廣運盟總舵中,經過餘風主持下的改建,原本的金碧輝煌已經樸素了很多,不過佔地卻是同樣的寬廣。袁玫把自己特意從揚州帶來的芍藥移植到這裡,重新將它命名為芍藥園。親手佈置了半個月之後,袁玫突然發覺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已經從薛真的客人,變得好像這新芍藥園的主人一樣,而餘風、文墨、嫣然等人,也毫無異議地以她為首,就連後來到來的唐安安,都乖巧地維護著她的地位。
這算是什麼啊……她苦笑著,我在他心中從沒留下過影子吧?
“三個月了,還不回來嗎?”一語道破袁玫心事的,是含笑端來一盅燕窩的唐安安。
袁玫笑了笑,接過青花瓷盅,放在桌上。袁玫不是喜歡掩飾感情的人,唐安安又是心思極為細膩敏感,這在兩人間早已不是秘密。唐安安出身青樓,溫文懂禮,幾乎全無妒心,又善於迎合別人的心理,來到芍藥園不久,就博得了上上下下的好感,與袁玫更是成了好友。袁玫幾乎是把唐安安了解的薛真軼事翻來覆去聽了三四遍,而當唐安安得知袁玫曾是“情人醉”的受害者時,也不禁搖頭莞爾。
袁玫體態健美,而唐安安纖細玲瓏,兩女站在一處,正是“菊有秀兮蘭有芳”,各擅勝場。只不過袁玫總是隱隱覺得,唐安安看似纖弱的外表之下,其實並非如此不禁風雨,但要說什麼理由,卻也道不出來,純粹是女人的直覺而已。
談論起薛真來,兩人自然可以將心比心,話題多多,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兩人迴避了很久,終於還是提了起來。
“歸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袁玫喃喃自語。
“我也……說不清楚……”唐安安想起離開添香樓那天,數月杳無音訊的歸雁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把她易容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甚至連體態身高都作了稍稍的變化,才讓她成功地騙過司理參軍郝四方的眼睛。而她除了對歸雁出神入化的易容術目瞪口呆以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歸雁囑咐她不要告訴薛真之後,便匆匆離去,而直到弄影送她來建康的途中,她才漸漸知道了歸雁和薛真之間的關係,知道了這位與自己一同學琴的閨中密友竟然在揚州同時有兩個身份,一時之間,她心中本來清晰無比的歸雁的形象,也變得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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