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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的殘局放在牆角上,讓那些老頭練練倒還差不多!!”
少年不緊不慢地道:“不用回走,我便站在這兒與你下。”
“無雙書生”道:“下盲棋?”
少年道:“正是,前輩不必自認佔了我的便宜,因為你是初次見過這種局棋,而我卻是已爛熟於胸了,前輩請吧。”一副成竹在胸的語氣。
“無雙書生”道:“好,老夫便先走一步,紅子先使個順水炮。”
少年沉著應道:“我躍馬河口。” “無雙書生”見他招式不出自己所料,不由哈哈一笑,道:“我單車直插你的腹心,卡住你的象腰!”
“我挺進中兵!”
“無雙書生”吃了一驚,大叫道:“小子,這個時候,你還挺進中兵?你的中炮還要不要?”
少年緩緩地道:“不要了!”
“無雙書生”一愣,道:“沒了這威力不凡的中炮,你還有什麼可以支撐局面的?”
少年道:“我說不要就不要!”
“無雙書生”聽他說得斬釘截鐵,不由暗暗納悶,忙低下頭來,再細細看了看局面。
這麼一看,他臉色大變,因為他發現如果少年的黑子少了中炮之後,局面已是大變!
少年的黑子從此便少了累贅,一活百活。
“無雙書生”知道自己大意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這局棋,終於發現這的確是一局玄奧無比的殘局。
他的思維開始漸漸地陷入這一殘局之中了,似乎聽到了戰馬的悲嘶聲,戰炮的轟轟聲,旌旗飛揚,金戈鐵馬!
恍惚間,“無雙書生”似乎聽到了少年寧勿缺的話語:“我吃了你的順水炮,再以雙馬直撲帥府,你計程車左支右絀,挖肉補瘡,卻仍是無濟於事了……”
“無雙書生”喃喃自語道:“挖肉補瘡,無濟於事……”
少年寧勿缺又道:“如果按此路走,二十步之內,你的老帥就會被我逼上城頭,死於望寧臺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顯然是邊走邊說的。
“無雙書生”卻渾如未覺,他的思路已完全被這—局棋所佔有了,只是他隱隱約約記得少年寧勿缺所講的最後一句話是:“這一局殘局名為‘國破山河在’。”
“無雙書生”的額角不知不覺中見汗了,他輕輕地重複著:“國破山河在……國破山河在……”
良久,良久。
當“無雙書生”突然回過神來時,已是殘陽如血。“無雙書生”竟在這一局棋上沉思了三個時辰。
少年寧勿缺早已不知所蹤。
聽“無雙書生”說完之後,好好和尚與苦道人都長長地吁了—口氣。
好好和尚道:“酸老鬼,沒想到你也會栽到—個少年手中!十五日之約。有沒有到期?”
“無雙書生”道:“便是明日!”
苦道人冷冷地道:“我就不信—個黃毛小子能有那麼大的能耐!也許你一時走進了暈路上也未可知!”
“無雙書生”慍怒道:“就算我走進了暈路,也不可能在這十五天之中皆是暈招吧?這十五天內,我食無味睡不香,腦中所布過的棋局何止千盤?可卻無一招能破了這個殘局!”
好好和尚奇怪地道:“國破山河在?……你能將棋擺上讓我們看—看麼?”
“無雙書生”無精打采地道:“看了也是白看,你們二人什麼時候贏過我?”
苦道人冷聲道:這麼說來你讓我們兩人來你的‘嘆息谷’,真的就是讓我們來聽你嘆息麼?”
“無雙書生”嘆了一氣道:“當然不是,我是要讓你們替我拿個主意,要是你們也想不出來有什麼好招式,那麼便替我看看是當和尚好還是當道士好。”
頓了一頓,他又沮喪地道:“我這麼大一把鬍子的人了,如果在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子手上連栽二個跟斗,那我還不如出家算了。”
好好和尚道:“好,好,以後我們三人那是出家人了,也免得有個你高我低的。”
苦道人道:“酸老鬼,你不把棋局擺給我們看,又怎知我們破不了呢?常言道:三個臭和尚,抵上一個諸葛亮……”
好好和尚道:“好,好,把臭皮匠說成臭和尚了!你什麼時候也不會忘了把我給捎上。”
“無雙書生”抹了—把臉,就將手探進懷裡,掏出他一向視為珍寶的棋盤來。
棋盤上的棋子已是布好了的,看得出“無雙書生”果真是窮思竭慮不曾停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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