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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金色的蓮花綻放耀眼的光芒，把整個大殿妝點得神聖素雅。天神金色的眼眸帶著笑意，似乎心情很好。不等他開口，林靜已經搶先道：“流雲在哪裡？”

天神聞言，漂亮的眉毛立刻擰在了一處，冷言道：“死了！一個廢物留他做甚？”

林靜不動聲色道：“您不怕帝神。。。”天神冷哼一聲道：“他？他現在自身都難保，還能做得什麼怪？你以為天罰神雷能逃過我的法眼麼？他當年能為了一個人類女子不惜與我同歸於盡，害我被困這麼久，早就該承受此劫。這不過是給他一個小教訓罷了。哼！”

林靜心中似乎有些明瞭，天神與帝神果然是如同光法與魂法的存在一般，對立且統一。兩相支撐，一損皆損。林靜皺眉道：“既然當年曾有此劫，難道帝神今時今日就不會拼著神罰不顧，再來一次同歸於盡麼？天神大人有何把握認定帝神不會再這麼做一次呢？”

果然，天神的臉色白了一瞬：“他。。。他既然當年沒有下手，就當已經想通了。如今必不會再做如此不智之舉。否則當年他為何要臨時放手，以致功敗垂成？”

林靜嘆了口氣道：“你可知當年流雲還留在元息穀內，帝神心中有所牽掛，自然無法放手而去。如今就連這唯一的牽掛都。。。他還對此界有何留戀可言？可惜天神大人一向是高高在上的，恐怕對此俗世情愛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感觸吧。”

天神的臉色再次變得慘白，他有些暴怒地揮手拍散了一方水壁：“他怎會如此不智？！難道我於他而言還比不上一個區區的人類雜種？我們才是這裡的主宰，只有我們才是更古不變的存在，就為了一個區區卑微的人類，他。。。他竟然想置我於死地！簡直是混賬！”

林靜沒想到天神氣急也會爆粗口，心中暗笑了一下，卻不敢在面上有所表示：“我知道你二人代表了世間光暗，支配萬物生靈。若是失去兩位神邸的支撐，恐怕光法魂法力量會出現劇烈的波動。這萬千百姓能否存活恐都成問題。世間法力重回混沌，輪迴轉生再如虛無。這不是您所希望看到的，恐怕也不是帝神所希望看到的結果。帝神應該也是瞭然於心。”

“既然如此，為何當年他。。。”天神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因為林靜揭開了他心中藏匿多年的疑問，現在林靜又欲言又止，好像有個癢癢撓在心中，實在讓他不吐不快。

林靜的嘴角翹起不易察覺的弧度：“所以剛才我說這人世間的情愛一旦進入就再難保持清高脫俗之心。你既不在其中，又怎麼能體會帝神的感受，自然也就無法理解他的做法。”

“你是說。。。”天神劍眉微蹙：“自從他當年為了區區一個殘魂私自離開神位後，我就曾入世玩。。。修行。他所擁有過的一切我也都曾擁有，甚至我留下的子嗣比他還多。這樣我仍然體會不到他所說的寧為凡人不歸神位，因此我甚至連那個殘魂都找到了，但仍然不行。”

林靜搖頭道：“你所擁有過的只是其表，真正擁有情愛的人是不會著重表象的。這也是為何帝神當初會寧可遭受神罰也要為墨寒重生。甚至在她失蹤之後，一直尋找了那麼長時間，知道她的所在又不來找尋。直到她逝去，寧可捨棄自己的性命。如果一個人能夠做到為另一個人永遠的等待，可以捨棄一切，甚至生命，那才是真正的情愛。試問，天神大人能夠為你當初的任何一個妻子或者孩子放棄自己的幸福和生命麼？”

“哧！”天神被林靜說得冷笑出聲：“你以人類之身來揣度神諭，不覺得逾越了麼？你說得這些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是荒誕之談。帝神他是魂法之神，掌管生死輪迴。什麼魂魄，人類，於我們來說都是螻蟻與死物無益。神怎麼能為了人類捨棄生命呢？哼，跟你說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我且問你，你會為一隻卑微的螻蟻而捨棄自己的生命麼？”

林靜皺眉道：“愛自己，愛親人，愛自己所喜乃是狹隘的情愛。只有超越了喜好，超越了種族，跨越了人神之愛才是世間大愛。也只有理解了大愛之人才能在最後關頭放棄了復仇。”林靜心裡道：幸好有那麼多宗教教義做參考，不信辯不道你。

天神終於露出震撼的神色：“你是說他已經超越了這些，領悟了這個。。。大愛？”

看到林靜鄭重地點了點頭，天神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那。。。豈不是。。。你說，要如何領悟這個大愛，超越你說的那些什麼人神，仇恨的？”

林靜胸有成竹道：“放棄仇恨，放棄喜惡，說起來容易，要真正做到才是最難的。這種領悟是一種心理上的過程，模仿不來也無法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