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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
忽然此時,背後傳來火夕一聲極憂鬱的輕嘆:“噯不知是天氣日漸炎熱還是心火難熄的緣故,老覺得喉頭漫起一股腥甜壓都壓不下去~~”
我聞言住了腳步,側頭看去,卻見火夕拿他那白皙妖嬈的手正捂著嘴,一副將嘔不嘔的樣子。模樣竟有兩分悽楚。
(二)
我遲疑了下,還是問:“你……是不是又想吐血了?”
“不曉得”,火夕神情十分認真而平靜,“大抵是過了時辰沒喝藥罷,胸口悶得慌。”
我默默地走了過去,拾起地上的藥罐,道:“天氣是日漸炎熱,心火還是莫要太旺的好。”好歹他也是因為還我的債而變成這樣的,算是工傷。
火夕暈開唇角向我笑了笑:“只要沒人氣我,一切好說。”
第一回給火夕煮藥,我敗了。
這敗中亦是有經驗有教訓的,我總算是曉得煮藥是要煮藥水出來的。以往在魔界時,父尊與闌休不曾有個什麼大的病痛,犯不著吃這種藥,而今我才曉得裡面學問其實很大。
第二回煮藥時我刻意守著藥罐絲毫沒有怠慢,可難免無聊了些便闔眼眯了一會兒,待聞到一股焦苦的味道後醒來,恰巧見到藥罐子裡除了藥渣還剩下淺淺的湯汁。
我私以為,這回時辰總可以將將好。
遂我拿了一隻碗將藥汁倒了出來,可惜卻只有小半碗。我將罐子裡的藥渣抓出來擠了又擠,才勉強擠出半碗來。
佛曰,濃縮就是精華。火夕看的佛經多,想必是能明白這個道理的。
端著藥回到書房時,火夕正半靠在書房牆側的一張專供休息的臥榻之上,兩腿交疊安順地放在上面,顯得分外修長,頭微微仰著,面上蓋著一本書。
墨長的髮絲傾落在榻沿上,柔軟如緞子。
看似他睡著了,我進來也沒見他有個什麼響動。
遂我將藥放在一邊的茶几上,蹲在榻前,細細喚了一聲:“該嗑藥了。”
火夕沒應我。
我便又輕輕喚了一聲:“火旺?你睡著了嗎?”他平時對我太兇殘,也只有這個時候我才可以心滿意足地稍稍佔一下他的便宜。
然火夕還是沒應我,看樣子應該睡得比較沉。
我細細端詳了一會兒他那書皮底下若隱若現的下巴輪廓,拈了一撮長髮託在手心裡。長髮委實很柔軟,掃得我的手心略微有些癢。
我又看了看支撐著臥榻連地的柱腳,再看了看手心裡的頭髮,沉吟了下,將長髮栓在了柱腳上。
我站起身來,湊到他耳邊,大吼一聲:“火旺你媽來啦~~”
書皮先是嚇得一抖,落在了地面上。
緊接著是火夕一抖,張開了眼來。他一眼瞧見了我,眼裡有些發紅的惺忪睡意還未來得及褪下去,在看見了我之後愈加發紅,頗有些殺氣騰騰的意味。
他越是這般模樣越是惹我憐愛,我儘量露出一個憐愛的笑:“火夕你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我,有沒有覺得特別美好?”
火夕雙目染寒:“倘若我覺得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你就覺得十分美好,那定是生活欺騙了我。相比之下……我更想現在立即馬上就兩指捏扁你。”說著他便起身,當真想來捏我。
(三)
只可惜,他的動作只進行到一半,伴隨著臥榻“嘣咚”一聲悶響,又給彈坐了回去。一雙鳳眼直勾勾地盯了盯床腳,復又直勾勾地盯了盯我,風度盡失:“流錦我今天不剮了你我就是你兒子!”
……何其兇殘!何其可怖!
我不過是同火夕開了一個十分玩笑的玩笑。他完全用不著這麼當真。見火夕那凶神惡煞的樣子,我忽而覺得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路摸爬滾打至今還屹立不倒委實是我太有勇氣太有智慧。
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有火夕這麼大個兒子。
再過了半個時辰。
我再一次鼻青臉腫地蹲在床腳,邊瞅了火夕兩眼,邊捧著藥碗吹起,道:“兒子,藥涼好了,可以喝了。”
火夕寒磣磣地瞟了我一眼,手上拿著筆在書上寫寫畫畫,道:“既是涼了,便再拿去溫熱。”
“……你不是說你喜歡喝涼的麼。”我問。
火夕隨口應道:“突然又想喝熱的了。”
我悶了悶,問:“兒子你就不能將就一下?”
一本書悶頭向我劈來,火夕板著一張棺材臉:“你再敢亂喊一句試試。”
這本不是我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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