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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四周響起了窸窸窣窣的響動。
一隻巴掌大的蟲子,搖搖晃晃地自暗處爬了出來,出現在我的視線裡,而後又緩慢地爬進了獄殿裡。相繼有蟲蟻鼠蠍爬了出來,皆是往獄殿裡鑽;後來那些蟲蟻鼠蠍越來越多,如潮水一般朝四面八方湧了過來。從上往下看,密密麻麻一點空隙都沒有……
房簷下面,響起了驚恐非凡的尖叫聲。
我飛身落腳在了地面上,多餘的蟲子皆四下散開了去。不由得探頭往獄殿裡瞧了瞧,滿殿的蟲蟻鼠蠍,將地面、牆上甚至房梁都鋪了厚厚一層。
(二)
而牢籠中的畫瀲,被嚇得花容無色麵皮慘白,哆嗦著尖叫著;天后連嘴唇都有些發白,卻還摟著畫瀲拍著她的肩背,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我,大怒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兒不會放過你的!”
我回以她友好的一笑,這才轉身離開了獄殿,道:“有能耐,儘管來就是。”
漸漸越走越遠,再也聽不見身後的哭喊聲,這時前方匆匆忙忙跑過一隻小魔,見了我毫不遲疑又折轉了方向朝我跑了過來,單膝跪地,道:“尊上,忘川河對面有仙族來了!”
我挑了挑眉:“來了多少。”
小魔道:“就一個。在那裡站了很久,不過河亦不離去。屬下們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麼算盤。特來請示,要不要讓屬下們過河去將他殺了?”
想必夜色太暗,忘川又太寬闊,值守的魔族難以看清對面仙族之人長的是何模樣。不過,又有哪個仙族如此大膽敢隻身前往魔界忘川呢。
我吩咐道:“莫要驚動其他人,回去繼續守著罷。”
小魔應下,連忙又往回跑了去。隨後我亦抬腳往那忘川彼岸走了去。
果真,忘川河對面,隱隱約約立著一身長玉立的人影。忘川河裡拂起的風,吹起了他的衣角與長髮,他整個人卻動也未動。
我便在彼岸凝望著他。中間隔著的是寂靜流淌著的忘川河水。
腳下踩著的是黑色土地,這黑色的土地曾被紅色的業火燃燒成了一片,寸草不生。還記得,彼時我身邊僅剩的人,與我一起被業火所包圍,最終死在了我的懷裡。
痛得很了,就忘記了到底有多痛了。
於是我總算能夠做到,再也不為誰而難過。
即便是面對曾經面對過許多次的人。對他,我也再沒有喜怒哀樂。有的不過是兩個相互對立的立場,和似海的血仇,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站在彼岸看得久了,倒有些乏。直到我轉身往回走時,對面的那位仙族之人都還沒有離去。
我也不曉得他打的是什麼算盤,若要是來魔界救他母上和妻子的,一個人隻身前來能成什麼大事。
然,堪堪轉身那一剎那,對面傳來一聲叫喊:“流錦——”
止住了腳步,我稍一思量,不顧眾魔族的阻攔,還是飛身過了忘川,停留在了對岸。
面前的人,黑衣廣袖,麵皮輪廓柔美無邊,手中卻沒有帶劍。不是仙界的火神又會是誰。他只靜靜地看著我,眸子裡幽邃一片。
我垂下眼簾不去看他,淡淡挑了挑唇,道:“今日是幹什麼來的,想救天后還是想救嬌妻,亦或是說想與本尊做個了結?”
半晌他方才開口,聲音依舊清清淡淡,卻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道:“我想來問你,一件事。”
我道:“不知火神想問何事。”
“你與我的以前,究竟是怎麼樣的。”
我愣了愣,抬頭看他,在看見他安靜的神情時,不由得揚唇一笑。繼續笑,笑出了聲,笑得停不下來。
(三)他蹙眉,許久我才喘著氣道:“火神今時今日冒險來我魔界,就只是為了問我這個?你與我哪有什麼以前,你那仙妻畫瀲不是都告訴你了麼,我為了混入九重天而勾(蟹)引迷惑於你,不僅僅是你,還與其他人糾葛不清,放蕩又下賤。最後,不是棋差一招嘛,遂沒能讓我魔界得逞。”
一隻素白而骨節分明的手,帶著幽幽冷香,欲來撫我的臉。就在將要碰上的那一刻,被我倏地截住。手指狠狠捏著他的手腕,冷笑道:“莫不是今日火神殿下亦是喝醉了?”
連指尖都在顫抖,火神卻極力維持著平穩的聲線,道:“只是突然記起了你一些,不像是畫瀲說的那般。”
“哦?”我道,“那是哪般。”
他在想,一直在想,抿緊了嘴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鬆開了他的手腕,任由他捶著自己的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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