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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雲飄了很久,亦飄了很遠,卻還能看得見九重天那不復存在的南天門風塵瀰漫。畫瀲回過神來,在弦衣手中不住地掙扎,咬牙切齒道:“你們居然敢毀了焱採宮和南天門!你知道將我抓去魔界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嗎,屆時夕定會讓你魔界如今日的南天門一樣灰飛煙滅!”
弦衣單手支著下巴,對著畫瀲無趣道:“你這女人說話都不用大腦的嗎”,眸光一沉,嘴角又是那樣的笑,“不光要將你抓去魔界,你再多言一句,信不信我玩死你。”
說著弦衣手上就變出一把小刀來,刀尖閃閃發光。畫瀲見狀身體猛往後縮,道:“你、你要幹什麼?”
弦衣彈了彈那刀尖,再吹了一口氣,道:“莫要怕,我的刀很普通,劃在你臉上又不是不能癒合。你就讓我劃兩下。”
畫瀲尖叫:“不要!你滾開——滾開——”
弦衣對著我努了努嘴,繼續對畫瀲道:“莫不是你想讓她重新給我一把非同凡響的刀,好讓我在你臉上永久地留下印記啊?有了這‘賤人’已經夠了,多了反而顯得脹眼。”
畫瀲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弦衣卻仍還是笑得美豔,道:“你再多叫一聲,我就多刻兩刀。安安靜靜的,我就少刻兩刀。”
遂儘管承受著刀割破皮肉的苦楚,畫瀲愣是咬牙沒再叫出聲。只偶爾氣息不穩,粗喘了幾下。
我兀自躺在祥雲那頭,任弦衣胡鬧。掏出在人界挑揀的小話本,一手枕著後腦一手拿著書讀了起來。
(二)
弦衣沒往祥雲上施決催動,一直任由祥雲慢慢地飄。百無聊賴,書掩著麵皮闔了一個瞌睡醒來,才將近魔界。
“快別亂動。”
聞得弦衣一聲話語,我側眼看去,見弦衣仍還不知疲倦地挾著畫瀲,手裡的小刀在畫瀲的麵皮上刻刻畫畫。儘管小刀劃破皮肉很快又癒合了去,可一道道血痕自她臉上淌下,弄花了纖白的脖子和胸前的衣襟,使得她整張麵皮猙獰可怖。其中所要承受的痛楚卻是不假。
遂我一抬眼皮,便能看見畫瀲身體瑟瑟發抖,哆嗦著雙唇,鳳眸中噙著悽楚隱忍的淚花,愣是不敢哭喊出聲。她對上我的視線,頓時淚眼中蘊著清晰可見的徹骨的恨意。
但很快,遠處隱隱跳動著的紅色火光伴隨著桀驁而猖狂的叫囂聲充斥著視覺和聽覺,畫瀲再也顧不上自己正遭受的折磨,眼睜睜看著一對數量不可小覷的隊伍朝這邊匆匆而來,當即面上綻開了一個更為猙獰可怖的笑。
她道:“流錦,這次你死定了。我要你死無全屍!”
我撐著手臂自祥雲上坐了起來,眯著眼睛看著那過來的隊伍,行色匆匆倒似好不容易從忘川那裡撤退出來。而為首的,不正正是平時高高在上慣了的火神麼。
除了面上浸著寒氣,其餘的一點兒也沒變。手裡的丹鄴通紅,玄衣墨髮,鳳目清冷。真不愧是仙界的火神,明明是團火,可冷起來也相當有氣勢。
此時弦衣先出聲道了一句:“看來火神是吃了敗仗了呢。”
我勾唇笑了笑。
畫瀲當即就破口衝那隊伍前面的人叫喊道:“夕——”
原本火神和他的仙兵完全可以繞道走的,我與弦衣不打算攔著他。只可是經畫瀲這一喊,我們不擋下他們的去路也會礙一礙他們的腳。
遂很快,隊伍面前,我與弦衣坐在祥雲上,擋在他們的路中央。畫瀲不斷地乞求火神救她,可惜火神皆不為所動。只一雙鳳目穩穩地放在我身上。
我微微仰頭跳過他,看著他身後的仙兵,大都神色驚惶未定。我淡淡與弦衣道:“此情此景,讓我驀地想起有一句俗語是怎麼說的來著。”
弦衣身體靠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將我摟進懷裡。手圈緊了我的腰,在我耳邊喝著溫熱的氣息柔柔道:“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順勢靠著弦衣的胸膛,懶懶道:“於是,火神的仙妻就在這裡了。後面魔族的追兵不到片刻就會追上來,火神不先急著撤退麼?”
火神十分沉得住氣,道:“放了她,本君今日便饒你一命。”
畫瀲大聲道:“不能饒了她!他們放火燒了焱採宮,毀了南天門,你不能就這麼饒了他們!”
下一瞬我翻身從弦衣的懷裡抽身而起,一腳將畫瀲踢倒在地,腳踩在她的脖子上,垂眼看著她道:“何時有了你插嘴的份兒。”說著腳下用了幾分力,將她死死卡住讓她再也發不出聲。我側頭看著火神,又道,“火神請自便,是去是留莫要亂了大計才是。若實在是有本事,不妨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