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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休只來得及喚了一聲“錦兒”,便被我乾脆地打斷。我道:“此時此刻,你還想讓我頭也不回地往前跑,怕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向你保證,儘量不拖你後腿。”
闌休無奈地嘆了嘆:“也罷。”隨即他祭出碧引劍,仰頭往頭頂上方的巨石石縫砍去。那劍在他手中十分靈活,隨著他手腕的轉動,青碧色的光忙在半空中劃了幾下,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結果巨石石頂,被碧引劍跟劃布似的劃出一道口子,一塊修剪整齊完整的石頭落了下來。隨即毫不遲疑,闌休撈起我的腰便帶著我飛身往那口子衝了出去。
闌休說那句“也罷”,我以為他是放棄讓我逃跑的念頭了。飛出了山谷之後我們已然處在一片高聳的山頂之上,也還是驚動了慢慢尋找過來的那幾人。當我們一路往反方向山下跑時,竟於半路上遇見了妖王弦衣。
他似早曉得我與闌休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遇上變故一樣。依舊騎在寬大的麒麟背上,即便是灰衣暗夜也難以掩住他魅人的芳華。
弦衣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即是對著闌休說的:“他們要找的人是你。”
這顯然是在說廢話。
(四)
然而,我原以為闌休壓根不會在弦衣這裡耽擱時間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在我沒反應過來之前竟手臂一揚,甩手將我扔了出去!
繼而我跌入的是另一個懷抱。
我大驚:“闌休你想幹什麼!”
闌休絲毫不理會我,徑直對禁錮著我使我無法動彈的弦衣道:“你帶她離開這裡。”
弦衣卻道:“為何我要聽你的。”
“她若無恙,屆時我們便帶你離開這裡。”
弦衣不屑地笑了一聲:“你們不是早已經商量好了要先誆著我不會帶我一同出蠻荒的麼,怎麼以為我會不知道嗎?”
我有些怒,他們完全不理會我的聲音。闌休清清淡淡卻篤定地道了一句:“我改變主意了,你護她無恙你有本事即可出蠻荒。”說罷他衣袍猛烈翻飛,手中碧引發出嗜血的嗡鳴,墨髮絲絲隨著他的魔氣散發而起舞。
事到如今他還是想讓我跑。我大聲衝闌休怒吼道:“我都說了不會拖你後腿你幹什麼還要讓我走!走不走是我自己的事情憑什麼你來要我走我就得走!”那些人很厲害我知道的……上次、上次闌休以那副模樣站在山谷谷口出現在我的眼界裡時,那股深深悲涼的鈍痛漫起在心間,我再也不能第二次見他那般面如死灰身如雕塑的可怖形容……
他只淡淡笑,笑得柔情萬千:“錦兒乖,我很快就能追上你。”
弦衣驅動著麒麟掉頭,我死死扒著麒麟的鬢毛往回扯,用力過猛痛得麒麟嗷嗷直叫險些將我與弦衣掀了下來。我掙扎著搖頭大叫道:“你騙人,我不信!”
當麒麟掉頭之時,闌休將將轉身,只稍稍回了回頭:“是真的。錦兒不是還要去找招魂鏡嗎,還在這裡耽擱什麼,讓他現在就陪你去。”
錦兒不是還要去找招魂鏡嗎。一句話輕而易舉就噎住了我的喉,讓我再也說不出話來。不遠處流動過來的強勁的氣勢,迫得我身體一陣一陣的緊縮。最終,我竟眼睜睜看著闌休飛身離去,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他說,讓我去找招魂鏡,他很快就會追上來找我。耳邊是呼呼作響的狂風,我坐在弦衣那威猛的麒麟坐騎上,一路往另一個方向極速奔跑,與闌休越離越遠……
我不知道闌休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總是要我逃跑可他自己卻一個勁兒地迎刃而上,多傻。他讓我去找招魂鏡,我們本就是為了招魂鏡而來;萬般磨難我皆可一人承受,那是因為我費盡一切力氣都要取得某樣東西必須要承受相應的代價。可闌休不同,闌休他從未告訴過我他來這裡會遇上怎麼樣的危險,興許那即便是他陪同我來蠻荒所要付出的代價。
可不管有多少代價,目的始終就只有一個。
(五)
我打懷裡掏出小瓶子,裡面的紅光因座下麒麟的奔跑而流竄不安。我幽幽道:“弦衣,我倆達成的交易,我記得有讓你保護好我和闌休兩人,眼下你卻要食言麼。”
弦衣道:“有了新的交易,與你的那個自然是不作數了。”
我哼笑道:“你是覺得闌休的承諾比我更有說服力嗎?”
弦衣道:“好歹是魔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真正的上古之魔,作出的承諾自然有說服力。”那是因為闌休除了面對我喜歡變卦以外,對別人從來都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
我將小瓶子放到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