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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尊淡淡笑道:“那要看我的錦兒是否完整無缺了。”
我從闌休裹著我的衣裳裡伸出手,去觸碰父尊的臉。母上沒死的話,大抵亦想這般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我當是代母上給他慰藉。父尊不笑的時候,看似溫柔實則卻冰冷,如今笑了雖淡淡的卻讓人心安。我道:“那你好好看看我,還有沒有覺得缺了哪裡?”
父尊果真像模像樣地將我來回打量檢查了一遍,微微暈開唇角道:“看來真是沒有缺了哪裡,很好。嬖”
說著父尊便站了起來,留我與闌休獨處,抬腳不急不緩地回去了他的魔殿。現在我有些能體味,父尊是個孤寂到誰都無法想象的人。
我問闌休:“你說我父尊怎麼才能不思念我母上呢。”
闌休直截了當道:“除非你母上活過來。琅”
是啊,除非活過來。可是已經死去的人,怎麼能夠輕易活過來。
約摸在彼岸呆得太久,闌休將我的雙腿撈起來擦乾,而後抱著我回去了魔殿。我說我想喝烏龜王八湯了,闌休將我放在寢殿裡,就在寢殿安好了小灶,剮著王八入鍋給我燉湯。
我蜷縮在小灶前,看著闌休白淨的手指悠閒地收拾著王八,道:“闌休啊,你將火再燒得大一些。”
闌休看似十分詫異:“錦兒還是冷麼。”
我忍不住往小灶靠了又靠,看著那跳躍著的可愛的火苗,想伸手去碰一碰。結果還沒碰得到,卻叫闌休半途給捉住了去。
“錦兒……”闌休抿起了嘴角,似乎不怎麼願意我去碰它。
我道:“怎麼了呀,我就是覺得靠近了些才暖和。”
淡淡的火光映在他的麵皮上,他神色不分明地說:“我的錦兒會招玄雨會步冰雪,就算赤腳踩在雪地裡抓雪兔亦從未有過半分冷。錦兒是最怕火的,忘記了嗎?”
經闌休一提醒,我這才記起,火屬性的人忌水不忌火忌冷不忌熱,而水屬性的人則恰恰相反,忌火不忌水忌熱不忌冷。
原來是我忘了,我是最怕火的。
夜裡歇息時,我讓闌休額外添了兩床棉被。我獨自一人裹進被窩裡,闌休站在我的床前擔憂地問:“錦兒不熱麼?”
我道:“不熱啊,我覺得剛剛好。”
只可是,他前腳將將一踏出我的寢殿,我便忍不住周身哆嗦了起來。其實我很冷……
我抖著身體爬下床,跑到桌几那邊將上面的燭火捧在手心裡,小心翼翼地折了回來,跪坐在床榻上,專心致志地看著那閃耀可愛的小火苗。
以往我看見的火要比這個紅豔比這個有火氣。是這小火苗生得太清淡了。我伸出手指去貼近它,可它卻灼得我隱隱的痛。我對它道:“我只是想拿你取暖,並沒有想著要掐熄你,你莫要想著烤乾我。”
(二)
我想抱著這團小火入眠。這樣的話,就不會覺得兩床棉被還不夠用了。然我剛想躺下,床頭便嘆出一聲極輕的話語:“錦兒……你這般,不會怕它燒起來麼。”
我聞言扭頭看去,卻見闌休不知何時又折返了回來,安安靜靜地立在我的床頭。我忙胡亂道:“沒有啊,我正準備將它掐熄呢你就進來了。你怎麼不先敲門再進來?”
他不由分說地就彎身取走了我的火。隨後側著身體上榻來,鑽進我的被窩,伸手將我撈進懷裡,拍著我的背,低低問道:“是不是我怎麼都捂不暖你了錦兒……”
我道:“我不怕冷的啊。”
他將我的頭摁進他的胸膛裡,呢喃:“那你怎麼要瑟縮發抖呢。”
這個問題,我思考未果。便一直瞠著雙眼,思考到了天明。
一直以來,在學習這方面我認為自己不是個有天賦的人。但回來魔界之後我卻迫切地想學習一些東西。
魔界一直是一片茫茫的冰天雪地。不是我步的雪,父尊說亦不是他步的。怎麼這場雪就下得了無止境了呢。
我們魔族雖不怕冷,卻也被這場雪凍得哆嗦,甚少出門亂晃。但哪個都不多抱怨一句,安生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上午,我腳踩在雪地上一路小跑。那雪漬凍得我的腳幾乎失去了知覺,素白色的裙角濡溼了一大片。
新近我喜著素白色的衣裳,喜戴素白色的頭花。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約摸是習著人界有這習俗,用他們的話來講,我是一個寡婦。
真寡婦。
推開父尊的殿門時,父尊正在裡面看書,神情寂靜。我捂著手跺著腳站在他門口,看著他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