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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休頓了頓,幽寂道:“我也不知道。大抵是因為出蠻荒後,在忘川彼岸初初見的那第一眼罷。”
後來,我便如闌休所說努力好好的。穿著整潔素雅,他每日都替我挽發。每日送來的飯食,我都會葷素都吃一些,閒來無事便捧著書小憩亦或是坐在寢殿門口處的迴廊上,靠著廊柱看雪景。
闌休見我好他便安心了。午後陪著我在迴廊上坐了一會兒,將我緊緊地揉進懷裡,下巴抵著我的額,手指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順著我的長髮,道:“一會兒累了便說一聲,我抱你進去睡一睡。傍晚,我可能就不過來了,你乖乖地吃飯,等我明日再來看你,可好?”
我問:“你這個人經常喜歡變卦,要是明日你不來呢?”
闌休淺淺笑道:“那便後兩日來。我總會回來。”
他手伸出廊外,接住了幾瓣飛雪,伸回我眼前,神情十分溫柔,又道:“下了這麼久的雪,總該要停了錦兒,不然小魔們怕要受不住了。大家都被凍得慌。”
我看著那雪在他掌心裡漸漸融化,認真道:“其實我也被凍得慌。這雪忒冷。”
他啞然失笑:“那你還不快讓它消停。”
我道:“我不知道怎麼消停啊,這雪不是我撒的。”
闌休捧著我的頭貼著他的胸膛,低低道:“收起你悲傷的情緒,試一試。興許就不會再下雪了。”
雖覺得闌休說的沒有依據,但我一向十分信任他。儘管我不知道怎麼收拾自己悲傷的情緒,亦不知道悲傷的情緒躲在哪裡,只覺心口一直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我深呼吸了兩口氣,只要一想著火夕總會回來,興許就不那麼感到窒息了罷。
果真,雪慢慢變小了。
(六)
闌休揉著我的頭頂,道:“錦兒真乖。我想知道,若是有朝一日我也不在了你會怎麼辦,會不會有這樣一場無邊無際的大雪呢。”
我眯著眼睛淡淡笑了笑道:“竟沒想到我的心情還能生雪。你說什麼傻話,你怎麼可能會不在,你說了會永遠不離棄我的。”
我微微仰著頭,看見他下巴上方那一抹淡到極致的笑。他就那般微微勾著嘴角,道:“嗯也是。”
我曉得他一這樣笑便是在敷衍我了,遂我思考了他說的這個問題,得出一個答案,對他說:“若要是你不在了,我便下一場玄雪冰雹,砸死那些我不滿意的人。”
“是麼”,闌休興味繚繞風情魅人地挑了挑眉,“那哪些是你不滿意的人?”
我道:“就是讓你不開心的人,讓我不開心的人,還有讓父尊不開心的人……噢對了,父尊近來令我十分不開心。”
“……”
在迴廊上坐久了,幾乎我就要躺在闌休的懷抱裡睡著了,恍惚中他抱著我進了寢殿,將我輕柔地放在床榻上,在我額間一吻,低語道:“其實錦兒從不曾愛過我,儘管是我先遇上你,是我一直守在你身邊。好不容易看著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點一點地長大了,可惜長大了卻又是別人的。睡吧,等明早或者後天……再或者錦兒多等我幾日,我就回來。”
然他轉身的那一刻,我突然清醒了過來,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他渾身一震。我硬將他拉坐下,面頰摩挲著他清潤的手背,問:“我的闌休,你想揹著我上哪兒去,具體要我等你幾日?你不是說,永不離開的嗎?”
闌休無奈地嘆了口氣,回眸看著我,半眯著眼睛雲淡風輕道:“我亦回去睡個瞌睡都不行麼?”
我連忙往床榻裡面挪了挪,道:“來睡這裡,跑來跑去的多麻煩。”
闌休悶悶地上榻來,與我同躺著。我嘆道:“你這蛇兒詭計多端得很。”
他不語,長臂自我腰下橫過,一把將我摟了過去。我頭枕著他的肩,又道:“父尊這結界雖困得住我,卻困不住你。你若將我帶出這結界,也並非難事。我不曉得蠻荒裡面到底關了多少魔族,想必能被關進裡面的皆是厲害非凡的人物。你想揹著我獨自前去,那萬一出了個什麼差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讓我怎麼對得住你。我萬萬不能放你一個人。”
闌休似笑非笑道:“我從未想過我會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你卻擔憂甚遠。不過比起我的安危,你不是更擔憂會找不到招魂鏡或者是招魂鏡有閃失麼?”
我老實道:“兩個都擔心。”
他笑出了聲:“何時你如此心細了。”
我道:“我不是有了一顆玲瓏心麼,以後你想做什麼我就能想得到了。”
夜裡,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