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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對他說道：“長生，你給我念書聽吧。”小綰用長生這個“保姆”倒是充分。長生便走到她身邊，對她說道：“你要聽誰的書？”小綰便抬起頭來，翻了翻床頭櫃長生碼得整整齊齊的一摞書，隨便抽出一本來，放到一邊，對他說道：“這本吧。”長生拿起來，是藤上的一本詩集。他看著她，對她道：“確定這本嗎？”小綰重新縮到被子裡去，微笑著點點頭，對他說道：“就這本吧，百看不厭，不過我自己很久沒看了。”長生便點點頭，一邊翻開書本一邊對她笑道：“我也喜　歡＇炫。書。網＇他的詩集。”這本集子裡的詩他幾年前就讀過，最愛其中一首藤小的《我所歷唯一亂世》。他翻到那一首，緩緩念起，“《我所歷唯一亂世》，藤上。

我在這滿世浮繪中/細辨你的痕跡/星星搖晃，芳草喁喁/我打定主意/即使一事無成/也不抱怨此生/你說：＂我只是一粒凍雪，卻被你焐成滿江春水＂/你說：＂唯感恩情如遠山，淡定恆久，長相長望＂/你說：＂最美莫過於/愛在生前，死於卿手．．．．＂溘然夢醒，我全部聽見．．．．/多少年來，/我所歷唯一亂世/不是覆國傾城/不是流離無依/不是貧病交困/乃是尋著你，又失了你/失了你，便再也沒遇上你．．．．”長生唸到這裡，停了下來，看了一下小綰，小綰微微合著眼睛，長生心裡也是感概的，末幾句在他心裡餘韻悠長，他想現在是可以告慰的，思及此，看著小綰的眉眼便多了許多溫暖和笑意。長生對小綰說道：“小綰，你在聽嗎？”

易小綰才微微睜開眼睛，笑道：“奇　怪｛炫；書；網，買這本書來，卻沒讀過這首，我喜　歡＇炫。書。網＇最後面幾句，我所歷唯一亂世/不是覆國傾城/不是流離無依/不是貧病交困/乃是尋著你，又失了你/失了你，便再也沒遇上你．．．．。”

小綰說到這裡，又有幾分傷感起來。她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她想著她不能破壞這麼溫情的夜晚，笑了笑，對長生評價道：“長生，你的聲音很好聽，你都可以去做播音員了，以前有沒人誇過你聲音好聽，普通話十分標準流利，聲音渾厚有磁性。”聽到如此誇獎，長生便有幾分得意，小綰卻又說道：“我聽了都想睡覺了。”

長生不由啞然失笑，“好聽還想睡覺？”小綰頑皮地笑：“催眠曲都是動聽的。”長生不由快樂，對她說道：“難道你一輩子都沒有碰過到聲音好聽的男生嗎？”小綰便笑了一下，對他說道：“有啊，我還說你聲音我第一次聽起來就很熟悉，你聲音很像一個人。”小綰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她想起了龍凌，那個大學的初戀，長生的聲音真的和他很像啊，她感嘆著，想著此時此刻，如果是龍凌和她在一起多好。她想著如果生命能夠重來一次，她能回到從前，她肯定不會像從前那樣，甘心兩個人就這樣各自走出各自的世界。

她想起畢業那天，笑了笑，對長生說道：“畢業那天，我們班上的同學一起在圖書館集合，大家一起照畢業照，很多同學沒有來，因為那時候大部分人已經工作了，我和他都在那裡。我爸媽給我介紹的男朋友開車送我過去的。我那天看到他，本想說什麼的，告訴他我其實只喜　歡＇炫。書。網＇他，可是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大家一起合影後，立馬就各奔東西了，我記得那天他穿著藍色的T恤，洗得泛白的仔褲，還有髒髒的球鞋，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轉身走了，我一直看著他，慢慢地遠走，就這樣走，走出我的視線，走出我的生命裡了，長生，生命不可重來，假如可以重新來一次，那一天，我肯定會跑過去告訴他，我們在一起吧，我喜　歡＇炫。書。網＇的是他，可是我那時候太軟弱了，不知道爭取的重要性，又年輕氣盛，好像女孩子的自尊面子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就這樣看著他走出我的生命走出我的世界了。”

長生一手拿著書，眼睛看著小綰，她的臉在燈光下異常的粉嫩，彷彿還是一個大學女孩，未經過社會的風霜，長生想起那天，她好像穿著白底藍花的連衣裙，男朋友開車送到她學校裡來合影，他看到她和她的新男友站在一起時，心裡的勇氣傾刻間煙消散，想著她那天晚上，她也許只是拿著他做出氣筒的，他想著他多情誤會了，又想著她家裡那麼有錢，而他身無分文，從小隻有孤苦和壞運氣陪伴他，就是向她表達也不會有好結果，才這樣生生錯過。

可是她穿著白底藍花的連衣裙，清湯掛麵的長髮，這個形像卻長存在他的腦海裡，帶著一種決別的傷感味